我不欲打扰他,便站在帷帐门前,问侍卫:「可查出是谁下的手吗?」
齐砚曾告诉我,那日在天牢里的感觉叫恨,如今我算是再次体会到了。
大概齐砚下过旨,侍卫也没瞒我,「是淑贵妃的人。」
梁氏姐弟,一个在猎场刺杀齐砚,一个在城内调兵遣将准备篡位。但齐砚大概将一切都算准了,刺杀没有成功,篡位也没有成功。昨晚齐砚出事的下一刻,二人就被抓了。
我都不免怀疑,齐砚肩上的伤是不是也是他计划中的一环。
如此想着,我在给齐砚喂药时,也就这么问了。
他似乎也不意外,坦然点头,「是,苦肉计。」
我:「……」
我理解不了,「为什么?」
「想知道你爱不爱我。」他的手又缓缓攀上我的后颈,据我的经验推断,这表明他的一种掌控欲。
我只觉得白痴,「我若不爱你,会和你睡觉?」
齐砚想了想,「以你的性格,你觉得呢?」
我:「……」
可恶,被拿捏了。
齐砚继续不紧不慢道:「还记得我以前教你的吗?那叫恨意,你说太辛苦。所以现在我教你别的,杳杳,你昨晚对我的那番表露,叫爱意。」
我看到了他眼底的执拗与疯狂,突然明白了些什么,「若我昨晚决定抛下你独自离开,我是不是会死?」
齐砚默认了,「还记得我给你看的用美人骨做的扇子吗?虽然从来没在你面前杀过人,但我其实不是个好人,在你不知道的角落,我杀了无数人。所以我想,也可以杀了我的心上人。我的真面目就是这样,殷娆。」
我思索半晌,感叹道:「那你挺变态的。」
齐砚:「……」
齐砚扯了扯嘴角,「除此之外,你没有别的想法吗?」
我点点头,「你快点好起来,还欠我两只兔子呢。」
齐砚不说话了,只盯着我看,看得我浑身发毛,最后硬着头皮上前吻了吻他的嘴角,皱巴了脸,「好苦。」
他倏地笑了,按着我的后脑勺深入,末了才笑道:「这样才能尝出来,良药苦口。」
我瞪了他一眼,「流氓。」
待齐砚伤恢复了大半,我们一行人回了皇宫,顺带还有两只兔子。
最后江宁瑶与我大眼瞪大眼,提议道:「今晚吃红烧兔头吧?」
我觉得甚妙。
此前的事都已被查了个水落石出。此次刺杀,以及之前宫宴上梁知意挡的那一刀,都是梁志敏的人做的。这期间梁志敏还有私底下招兵买马、图谋不轨、结党营私等罪行。梁知意使用迷情香的事也被曝了出来,以及与前朝私通、扰乱朝政等。总之这对姐弟,一夜之间,声名狼藉,双双入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