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色白了白,鄙夷地看了我一眼,不再说话。
我知她看不起我,也不指望她理解我。毕竟听闻梁氏后代彼此之间关系亲厚,她为族人鸣不平是正常的,但我又没有那样良善的族人,自然也就做不到她那样卧薪尝胆。
道不同,不相为谋。
齐砚瞧出我不愿搭理梁知意,便提出带我一同去狩猎。
可我懒得动,「我不会骑马。」
他一脸意料之中,「我带着你骑,又或者,你在这儿和淑贵妃一起等我回来。」
我:「我和你一起去……」
猎场是一片森林,青绿与金黄交错,偶有落叶飘下,还有马蹄踏下时的沙沙声响,倘若忽略齐砚落在我后颈的吻,这一幕不失为难忘的美景。
我侧了侧身子,无语道:「齐砚,你不是出来打猎的吗?都已经跑过去两头梅花鹿了!」
他笑了一声,「不急。」随后就是扯着缰绳,让马儿慢悠悠地走在林间,就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良久,大约已是走到林深处,不知从何飞来一箭,惊得马儿狂奔起来。
风在耳边呼啸,还有数不清的箭从四面八方破空而出,多数都被附近的暗卫挡下,少数漏过来的,也被齐砚避开。
他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揽着我的腰,还笑得出来,「害怕吗?」
我紧紧靠着他的胸膛,都不知此刻狂跳不止的,是我的心脏还是他的。
我听到自己问:「我们会死吗?」
齐砚轻笑,胸腔震动,「杳杳,你不会死的。」
是啊,我不会死的,因为射向我们的箭,最终,还是被齐砚接下了。
待马儿中箭倒地,齐砚抱着我在地上翻滚数圈停下,我才发现他身上的异样,后方已无追兵,但前方,也只有深不可测的密林,仿佛苍茫天地之间,只剩下我与齐砚二人。
齐砚已经昏过去了,他身后的箭似乎早已被他自己折断,只剩下一小段插着,因为身着玄衣,所以流出多少血都看不太出来。我也是恍然才发觉,草木香气之中,还有那么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他说,杳杳,你不会死的。
因为,他都帮我挡下了。
又或者,这些本就是冲着他来的。
「白痴。」
我把他狼狈的脸擦拭干净,又费力将他拖到隐蔽一点的地方靠到树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