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够损的你。”
顾霆捏住贺司宥腮帮子，把他的嘴捏成一个O型，“骂完别人自己倒先撇干净了，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张小嘴这么刁钻。”
“现在发现也不晚。”贺司宥顺着顾霆的力道嘟起嘴，贼笑。
话聊到这份儿上，贺司宥突然没了顾虑，绕回到刚那个话题，搂着顾霆脖子，声音软软地冲他撒娇，“就被你抢走那胸针，三前年我送给沈大哥的，那晚在酒店，我又从地上捡了回来，可是胸针怎么会在你那里，沈大哥给你的？”
“什么什么。”
顾霆有点混乱，“什么胸针什么酒店，关沈墨什么事儿。”
“你不想知道我喜欢过那人是谁吗。”贺司宥咬了咬唇，小心翼翼看顾霆，“沈大哥。”
顾霆：“……”
他让高珩给弄的那两头毛绒绒的玩意儿叫什么来着，此时此刻，他心里有一万头在狂奔。
“我暗恋了他三年。”贺司宥火上浇油。
顾霆抱起手，从鼻腔里深深喷出股气，闷声不吭地瞪着贺司宥，脸色谈不上暴躁，自然也不会好看。他足足瞪了贺司宥五分钟，把他身上瞪出大大小小几千个窟窿才扯开抿成直线的嘴角，冷飕飕道，“所以那晚……”
“我、我把你当成沈大哥了。”贺司宥被顾霆瞪得浑身冒汗，赶紧就招了。
顾霆舌头抵了抵后槽牙，深吸了好几口气，才把那股想弄死贺司宥的冲动压下去。
那晚他表现得那么出色，贺司宥叫得那么好听，敢情都是叫给别人的。
把他当成沈墨。
沈墨忍不住翻白眼，沈墨有他那么好的技术，能把他弄得那么舒服吗。
“来，你起来。”
顾霆咬牙，手穿过贺司宥咯吱窝，把他从床上架起来扔地上，摁脸贴墙壁，“面壁一小时，好好反省，不然明天就给我收东西滚回去写作业，哪儿也别想去。”
贺司宥委屈巴巴地咬住嘴，他有什么错，他喜欢沈大哥的时候，鬼知道他顾霆是个什么东西，现在来跟他翻旧账，简直有病。然而，他也只敢暗地里骂一骂，过过嘴瘾，惹毛了顾霆，对他没有一点好处，就比如，后面几天的行程肯定全泡汤。
贺司宥调整调整面部表情，昂起下巴，眼泪汪汪地看顾霆，“是不是罚站一小时，你就不生气了。”
贺司宥全身光溜溜就穿一条裤衩，贴墙站的样子着实有点儿惨。顾霆冷森森地盯了他几秒，看到那身白白净净的皮肤被他弄出一块块青红，凑近一点还能闻到他留下的味道，泄洪一般，哗地就把胸腔里的火全倒掉，把人抱回来，恶狠狠地道。
“看你主动投案自首，态度还算良好，这次就先饶了你。不过，你要敢继续喜欢沈墨，跟他眉来眼去或是再去帮他弄什么破花园，我保证，你一个月也别想下床。”
贺司宥背脊一僵，干着脸扯出个笑，心说要不是为了后面几天的行程，敢罚我面壁，我反手就赏你一大嘴巴，让你胡说八道。
“知道了。”
贺司宥拱开顾霆箍得他呼吸不畅的手，拿脸蹭他颈窝，表现得无比乖顺，“人家心里只有你，哪儿还有位置惦记别人。”
顾霆冷哼，余恨末消地朝贺司宥饱满弹人的屁股用力一捏。
“最好是。”
***
七天假期在床上浪费一半后，贺司宥恨不得把24小时过成48的节奏。天还没亮，顾霆就要起来给他洗澡洗头吹头发弄造型，搭一身最靓仔的衣服，戴上墨镜，挂个单反，拍下他玩游艇、抱羊驼，边摘葡萄边偷吃的每一个臭美瞬间。
那本奶奶花了十几年而顾霆只用了几天就填满的相簿，此时正被贺司宥捧在手里一页页翻看。
十九岁以前，你有奶奶。
十九岁以后，你有我。
我会比奶奶更疼你、更爱你，你有我一个人就够了。
贺司宥偏过头，吻住了那个对他说这句话，他愿意把往后余生都交给他的男人。
后来……
在顾霆和贺司宥的结婚典礼上，沈墨在满堂宾客中笑得眼角湿润。
他十七岁就喜欢上的那个男孩今天结婚。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