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
陆鸣辰的嗓音从后方传来。
他急急地跑过去,故意推开苏以尘,笑着挽住父亲的手腕,笑得乖巧极了:“爸!我收拾好了!好看吗?”
“好看好看。”陆伯庭亲眼见到儿子又故意挤兑人家,笑意都淡了许多。
苏以尘被推开的那一下,刚好没有站稳,腰磕到了桌角,痛得他脸色微微泛白。
“苏苏。”裴夙月下意识地去扶住了他,温柔的嗓音很轻,只有苏以尘能听到。
“我没事。”苏以尘低着头揉腰。
“小辰。”陆伯庭的眼神里满是训斥与警告,“你母亲教导你的你都忘记了吗?怎么还能这样不懂事!”
陆鸣辰缩了缩头,低头乖乖认错:“对不起爸爸。”
他又看向苏以尘,轻笑着道:“苏苏,对不起啦。我不是故意的。”
你是有意的。
苏以尘眼神淡淡。
陆鸣辰虽然在道歉,但他的眼神丝毫没有歉意,反而更加嚣张且趾高气扬。
因为这是在陆家,是他的地盘,又是他的生日宴,所以他闯祸,只要不太严重,就不会出事。
苏以尘懒得和陆鸣辰计较。
“没事。”苏以尘缓缓说。
陆鸣辰又扬起得意的笑容,拉着父亲去絮絮叨叨了。
顾寒舟回过头,低声警告道:“别再给我丢脸。”
“……嗯。”苏以尘轻声回应。过了今天,他就可以与顾寒舟断绝关系,这是最后一天的忍耐。
陆家举办的生日宴比之顾家举办的豪华不少。
苏以尘一个人待着,百无聊赖的想要度过这无聊的一天,他乱走走着,看到湖对面,一个坐着的墨黑色旗袍的女人。
女人气度不凡,与繁华的生日宴格格不入,正拿着手里的一块金锁形状的物品轻轻磨搓,她低头凝视手中的贵重物品,一阵风过,旗袍裙轻轻扬起,带起一阵孤寂与思念。
“夫人,这儿风大,您去前厅吧。”
江伯拿着披风过来,满眼心疼。
“那儿有伯庭周到,我就不去了。”霍南鸢抬起头,轻擦眼角的泪,将手中的金锁珍而重之地收起来。
江伯见状,叹息了一声,那金锁是按着小少爷佩戴的金锁,再重新复刻的一份。但终究不是原来的,真正的金锁早就不知丢失到哪里去,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之中。
夫人格外想念小少爷,每当小少爷的生日与祭日,夫人总会独自坐在这儿出神发呆。
夫人有多想念夭折的小儿子呢?
大概每天做梦都能梦到,彻夜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