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亭筠那表情,好像生吞了一个死苍蝇。
双手捧起那碗鸡汤,像是壮士就义一般,一口气喝光了。
半个时辰之后,他开始跑肚。
来来回回去了十几趟茅房之后,沈亭筠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等着大夫给诊脉。
「是吃了不洁的食物,这几日需要好生调养着。」
我:……
精心调养了半个多月后,沈亭筠终于又能下地行走了。
为了表达歉意,我学着其他女娃娃的样子,熬了好几个晚上,为他绣了一个荷包。
虽然扎破了好几个手指,但好在终于赶在他病好时绣好了这柳叶合心的样子。
只要能博他一笑,也不算辜负。
这样想着,我趁着沈亭筠睡着,悄悄将荷包放在他的枕头旁边。
期待着他看见时惊喜的表情。
然而总是事与愿违。
沈亭筠睁开惺忪的睡眼,就看见了枕边的荷包。
他吓得从床上滚下来,指着枕边叫嚷。
「有虫子!大绿虫子!」
他一边喊,一边往屋外爬。
那情形,若说他是名噪一时的京城第一才子,是多少闺秀的春闺梦里人,大抵是没有人信的。
若说是哪家的疯子跑了出来,倒是证据确凿。
我灰心丧气地收好了那个荷包,连着给沈亭筠熬了好几天苦药汤子。
因为他被吓得梦魇了。
小意温柔计划失败了。
我赶紧掏出第二个谋士送我的锦囊,拆开看见四个字。
投其所好。
沈亭筠素来好风雅,我急急忙忙奔出去,寻遍全城为他寻来一方上好的砚台。
「送你的。」
我将砚台亮出来,沈亭筠的眼睛「唰」地一下就亮了。
「是松花石砚?」
他一下子就精神了许多,眼巴巴地看着那方砚台,激动地手都在抖。
对了。
终于对了。
这回终于送到沈亭筠的心坎上了。
不容易啊。
我激动地差点当场抹泪,赶紧暗暗攥紧拳头,不让自己失态。
谁承想,这手上一使劲,竟将那砚台捏碎了!
「咔哒……」
砚台在我手里裂成两瓣,沈亭筠气得差点呕出一口血来,捂着胸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险些昏死过去。
5
可能我们真的是怨侣吧。
本着「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下降头」的原则,我决定再试一次。
这次我准备用第三个谋士给我的锦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