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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汤姆·索耶”梦想

在斯诺的成长过程中,对他一生都有影响的教育,一是来自他的父母,一是来自中学校长的训导。

斯诺的父亲在对孩子的教育中,首先强调是靠劳动生活。詹姆士给孩子的零花钱是“论功行赏”,按劳付酬。斯诺和哥哥霍德华经常到父亲的印刷厂找一些活干,挣点零花钱。每逢圣诞节,他们总是用自己挣的钱买回礼品。斯诺还去当报童,去冷饮店当小服务员,从小养成了爱劳动的好习惯。在中学读书时,他和同学一起到麦地去干农活,帮助农民捆麦子,打工挣钱。与伙伴去旅游,靠给别人干活挣钱做旅费。即使成年后远渡重洋,也是在船上找了一个临时工作出发的。

斯诺的父亲喜欢文学,经常在家里给孩子们朗诵诗歌,即使在印刷厂工作时,也常喜欢朗诵莎士比亚戏剧的独白。斯诺在这种环境中受熏陶,对文学的兴趣与日俱增。因此,当他读中学时,创办了一张小报纸,并自当营业经理。斯诺常替父亲将报社交印的印刷品送到报社,趁此机会与报社的编辑和记者们交谈。这更加强了斯诺的文学意识,以至上大学时,他毅然选择了新闻专业。

激发斯诺读书兴趣的还有他的中学校长鲁茜斯穆。她训导学生:“学做坏事或做事半途而废,那是最难启齿的恶习。”她不仅教学生们认真学习,也教学生怎样做人。这给斯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斯诺的一生中,无论做任何事情,他总是认真、执着地去完成,表现出勇往直前,不畏艰难。为了做自己想做的事,只要决定了就坚定不移地干下去。为了实现环球旅游,他摆脱父母的阻挠,只是在登船远渡重洋之际才给父母发信。有时为了做他自己认为值得去做的事,即使冒险也在所不惜。如在战地采访中多次遇险,去中国陕北红区采访途中的冒险经历;对报社编辑们未经他本人同意,而强加观点,他不能容忍,宁可失去高薪而辞职;在50年代的美国,政治气候不利,他仍不断批评政府的政策,坚持正确的主张等等。

斯诺对母亲特别敬爱。他母亲所特有的宽容、谦和、忍让,对斯诺有较深影响,这也许是他为人善良的根源。性情温和、少与人争吵、不爱抛头露面出风头,使他易与人相处,也为他交朋结友和事业的成功提供了很大帮助。

斯诺的舅妈是当地一位有名的文学家,她的诗歌和文章经常发表在报刊上,斯诺对她敬佩不已,以至斯诺也渴望成为作家和诗人。

中学毕业后,1923年,斯诺就读于堪萨斯城初级学院。年少的斯诺兴趣广泛,多才多艺。进校第一年,他就为学院的学报工作,同时还组织了一个当时流行的爵士乐队,他不仅会打鼓,还能熟练地演奏萨克斯。可是他的学习成绩却一般化。1925年秋,斯诺考进密苏里大学新闻学院。

斯诺选择新闻专业,一是与他的文学爱好有关,一是该学院是世界上最早创办,并在海外颇有影响的新闻高等学府。它的毕业生常常被派往海外从事新闻事业,这对一直梦想旅游的斯诺来说富有最大的吸引力。

新闻学院最能引起斯诺兴趣的是院内一块刻有子午线的纪念碑。纪念碑上刻有从美国到世界各国主要城市的航线里程图,斯诺经常凝视着它,心往神驰遥远的彼岸。

斯诺也牢记了新闻学院的训导:“职业新闻工作者要有人道主义精神,对报道对象的了解要非常深入,但在报道时又要持客观态度;首先是一个观察家,其次是一个记者,最后才是一个评论分析家和倡导者。”他是真正切实实践校训的成功的新闻工作者。在他的所有报道中力求客观、公允,他集观察家、记者、评论分析家和倡导者于一身,从而使其作品具有长远的生命力、说服力,垂范于后来者。

3. 渴望旅行

旅行,是欧美人的风尚。有的人以游览山川名胜而领略异地风土人情,陶冶性情,增长知识;有的人则以旅游方式休闲度假,在紧张工作之余,轻松轻松;有的人则作冒险性旅行,在紧张刺激的旅途中,获得成功的喜悦与经验。不一而足,尤其是青少年,他们对世界充满好奇心和求知欲,希望了解奇妙的大自然,更想深入了解异国的民族风情。

20世纪初期的美国,正处于由农业资本主义时代向工业资本主义过渡的时期,经济处于上升发展之中,人们表现出一种自信和向上精神。反映在文学作品中,以马克·吐温的著作为代表,诙谐、幽默,其小说《汤姆·索耶历险记》、《哈克贝里·费恩历险记》等,描写了农业时代的美国中部的社会生活。他写作题材的背景就是密苏里州的社会状况。马克·吐温的作品成为脍炙人口的世界名著,也影响了一代美国人。

对于出生在20世纪初,美国中部密苏里州的斯诺来说,马克·吐温的作品成了他向往冒险旅行的原动力。他一直充满幻想,憧憬汤姆·索耶式的旅行。少年的模仿性和冒险尝试心理,经常冲击着斯诺。为此,斯诺进行过多次旅行实践。

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在列车上找到一份差事,当列车勤杂工,每周末跟车跑一趟。这为他提供了沿着堪萨斯—得克萨斯铁路线坐车免费旅游的机会,斯诺兴奋极了。

马克·吐温的新作《赫克培姆·芬》描写主人公沿密苏里河漂流,又引起了斯诺的遐想。他和另一伙伴也想扎一个木筏,沿着密苏里河进行漂流旅行。但由于各种原因,计划未能实现。

1922年夏,斯诺约请两位朋友——查理斯·怀特和罗伯特·朗,进行一次冒险的西部旅行。为筹措旅费,他们一起到附近的麦地为别人割、捆麦子。当他们认为旅费基本够花后,他们就开着罗伯特·朗家一部新买的敞篷车出发了。他们沿着尚未竣工,只有路基的小道颠簸着前进。一路上风餐露宿,为了节约开支,他们自己做早、晚餐,中餐则在偶尔遇到的路边摊点随便吃点东西充饥;困乏了,就在车底睡一觉,醒来立即继续赶路。当他们抵达洛杉矶时,已花光了所带的钱,不得不卖掉经过长途奔波而严重受损的汽车。

当罗伯特·朗被父母找到后,罗伯特被接回了家。而斯诺和查理斯·怀特则因为身无分文,只得流浪回家。他俩计划偷乘东去的列车,结果因天黑却爬上了北上的列车,一早看清方向错了,便赶紧下车。无奈之下,他俩便去找活干。五天之后,仍没挣足车票钱,他们只好又去扒车。这样,他们东躲西藏,老被列车工作人员发现,要么被勒令下车,要么在他们躲在自认为安全的货车里熟睡时被扔下车。最后,在离家不远的地方被警察逮住并予以拘留。从警察署放出来后,他们只能走路回家。

少年的冲动,冒险的旅行,算不上成功,但给斯诺留下了终生难忘的印象。每当回想起这次旅行,回想起那第一次见到太平洋的情景,斯诺总是兴奋不已。面对浩瀚无边的大洋,更激起了斯诺的奇想:大洋彼岸是何情景,一定要到大洋彼岸去看一看。不料梦想成真,斯诺成年后,游历世界,被大洋彼岸的“东方魅力”吸引住了。此后,斯诺在漫长的旅行生涯中度过了一生。

斯诺后来回忆说:“要不是在那年夏天,我亲眼看到了太平洋,也许我一辈子也不会如此坚定地下决心要航海跨越这个大洋。要不是像流浪汉那样搭乘货车游荡到加利福尼亚的海岸边,穿越费瑟河峡谷和科罗拉多大峡谷,我也许不会那么早就品尝到艰苦探险的乐趣;不会那么早就知道大自然和人生竟是如此丰富多彩。”

“回到学校后,在《悲惨世界》一书中发现了某些外国人物,使我想起探险中遇到并产生好感的一些工人和失业者。雨果为我打开了一个思想意识和各种重大道德政治问题的陌生的新世界,并且把我卷进了一个遥远而轰轰烈烈的历史时代中去。

“早期游荡生涯及其影响,对于我的生活形式来说,可能比我所受的全部正规教育起到的作用还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