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刚刚的两个小时里,其中有一个小时,她是被封承霄当作猫在吸的。另一个小时里,又是洗澡又是换衣做造型,愣是半点东西都没吃。
想到这,她又暗暗淬了一口。
正要走去中餐区域,却迎面遇上了一个人。
对方开口便是刺耳的语言:“哟,阮星颜,有几天没见了,自月色酒吧一别,我还以为我们再也见不到了。”
那是顾凌然的小跟班,也是明城的名媛之一,刘思沅。也是那天说要花了她的脸,还将她亲手推进封承霄“怀里”的那位。
真真是冤家路窄。
阮星颜只笑笑,没说话。
“很高兴,你还能笑得出来,我很好奇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们陆总的前任小心肝,可还……干净?”她走过来,凑到阮星颜的耳边说着这话。
阮星颜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毫无波澜。她侧过头看向身旁的人,笑问:“怎么?你也想试试?”
刘思沅一愣,显然没想到阮星颜竟然对自己的话,一点多余的反应都没有。
“看来,那天城东那位看不上你,所以并没有对你做什么。可惜了,早知道就把你带去另一个包间了,那个李家公子可一直垂涎你的美色,想要你陪陪他呢,说只要你陪他,就给你五千万。五千万诶,能救你那半死不活的妈妈了吧。”
话音刚落,她的下巴便被阮星颜快准狠地用力握住,而阮星颜的另一只手也已高高扬起。
而这一刻,刘思沅整个都惊呆了。她完全没想到阮星颜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此不管不顾。
她的双目睁大,紧盯阮星颜的动作,连忙嚷嚷,企图吸引周围人的注意:“阮星颜你想干什么,当着明城众人的面,你敢打我不成。”
一句话,声音大的周围人都看了过来。
而阮星颜却是笑了笑,手缓缓放下来,给她擦去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上的酱汁,又嫌弃无比地擦在她雪白的礼服上。
漫不经心又十分有礼貌地说着:“哪是打你啊,是想跟你说,别把自己这张那么好看的脸给弄脏啊。”
正巧这时,司仪宣布拍卖会马上开始。
阮星颜甩开刘思沅的脸,双目无情地泄漏着寒意。
她漫不经心地轻笑着,仿佛对刚刚的种种挑衅都不放在眼里,“刘思沅,作为顾凌然的好狗,想必你也会去参加她的婚礼。我是不爱吃那渣男贱女的席。就请你劳烦替我跟她说句话了。我是一个替身,可一个整容整得和我相似的玩意儿,也永远只会是替身的替身。”
说完,女生不顾呆愣在原地的人,大步前往拍卖室。
——
拍卖的物品,有古玩花瓶,有名师字画,也有首饰珠宝。
少则六位数,多则八位数。
一开始阮星颜是没有多在意这些拍卖品的,毕竟她只是来凑个热闹。
直到在拍卖台上,出现了一条她十分熟悉的项链。
项链很奢华,款式很古典,是欧洲皇室定制款式。甚至上面还有岁月的痕迹。
不似一般珠宝项链的繁重,它显得轻巧许多,是一条很经典的花穗流苏项链。
在众多的珠宝中,它并不是最好看的,也不是最值钱的。但它对阮星颜来说,却有着重大的意义。
那是阮父送给她十八岁的成人礼,他说欧洲的公主戴这个,他的宝贝女儿也配。可惜最后为了救阮氏集团,她便交给父亲拍卖了它。
没想到在这里又遇到了。
阮星颜的眼神在它上面停留了几秒,但也仅仅只是停留了几秒,因为这条项链已经被竞价到了三千万。
一个……她暂时没有能力承担的数字。
周遭时不时有穿着黑色西装的人出手竞价,没一会就已经到了一个亿。
物是人非的难过,让阮星颜不忍再留在原地,看自己曾经心爱的东西再成为别人的。
她走出了豪宅,径直去往后花园散心。
天空时不时炸开一朵绚烂的巨型烟花,美轮美奂,偶尔也能掩盖掉一些声音。
等烟花熄灭,她才听到不远处传来哭哭啼啼的求饶声。
她连忙走过去,准备询问是否有人需要帮助。
走近了,才发现那哭哭啼啼的人,是刚刚还对自己颐指气使的刘思沅。
此刻她正跪趴在一个男人的脚边,同时,她的身旁还躺着一个不知生死的男人。
而她求饶的男人正是……封承霄。
但封承霄就这么面无表情地站在草地上,浑身清冷肃穆,仿佛一个毫无情面的君主,对匍匐在他脚下的人,并没有任何恻隐之情。
他用白色的手帕擦了擦自己的手,随后朝身侧的人低语了几声,身侧的人便抓起刘思沅,带离了原地。
又一道烟花炸开,照亮了周围的一切。
冷得如同死神的封承霄一转头,注意到了这边的阮星颜,整个人明显一愣。
他大步走过来,牵起了阮星颜的手。
说话的语调显然还没从刚刚冷漠的氛围里转变过来,是以哪怕对着她,都还带着冰霜似的寒冷:“挑中喜欢的礼物了吗?”
“你们……”在干什么。
没等她问出口,封承霄便捧起她的脸,认真且严肃:“阿颜,有些事,你不该问的。”
阮星颜身体不知是冷的,还是怕了眼前这个深不可测的男人,微微颤抖起来。
男人发现了,默默地取下自己身上的黑色毛呢斗篷给她披上,如常的温柔且绅士。
可那声音却十足冰冷地在对她提醒着:
“阿颜,你只需要做好封承霄的太太,别的事情不用理会,知道吗?”
阮星颜微微点头:“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