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看见谢星洲发这么多字,沈星晨莫名有点不习惯,还有点感慨,只有遇到朵朵姐的事,向来高冷寡言的姐夫才会多话。
有种亲眼看见高岭之花被美艳妖女拉下神坛的心悸感觉。
很快,谢星洲又道:她不愿说,请别逼她,告诉我就行。
其实,一开始知道云朵喜欢谢星洲还是巴巴倒追那一方,沈星晨发自内心觉得云朵眼光有点问题,谢星洲除了一副优越皮囊,几乎没优点。
身有残疾,一辈子几乎望到头;工作只是一个小甜点师,一个月工资连云朵一条裙子的腰带都买不起;性格不好,总把云朵气得暗自伤心。
而云朵,相貌身材这些不用说,就算是黑粉也心服口服,最年轻影后,演技好还年轻,前途不可限量,随便一个通告的报酬,能抵谢星洲一个甚至几个年薪,最主要还是性格,明艳却不艳俗,世故却不圆滑,温柔又细腻。
这样的女人,别说是男人,就算是女人,也很难不动心。
但云朵像被谢星洲种了蛊,一副这辈子非他不可的架势。
沈星晨实在想不通,差点忍不住揪着云朵脸,大声质问,你到底看上他什么?
后来,几次接触,她好像明白云朵为什么非谢星洲不可。
没有人能拒绝一份温柔的偏爱。
一份明见万里独一无二的偏爱。
沈星晨回了个好,看了眼云朵,还在选裙子,眉梢轻拧,抿着唇,一脸纠结。
俨然见情郎前的少女模样。
她突然想起第一回看见云朵时。
女人穿着性感的白色吊带,及腰波浪卷散着,蜷着长腿,赤着足,姿态懒散靠在沙发背,勾着唇角,眼尾挑着一抹轻漫的笑意。
看起来风情万种,像一个妖精。
但苍白的脸色,额间的薄汗,和轻拧的眉头,无一不在透露她不安烦闷害怕的真实情绪。
之后,她进卧室收拾行李,看见凌乱的床面,顿时猜到,云朵刚被噩梦吓醒,那抹风情散漫的笑是她的面具。
一时,心头涌起一丝怜悯。
再之后,从周姐那里得知,云朵患有重度抑郁症,正在吃药治疗,那天晚上看见的画面,云朵每天都会演绎,瞬间怜悯涌成长河,淹没了她的心脏。
心底翻涌的情绪复杂得已经没办法用言语形容。
谢星洲出现后,渐渐地,云朵失眠或做噩梦的次数减少,活得像一个正常人。
沈星晨垂下眼,看着跟谢星洲的对话框,想了想,一个字母一个字母敲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