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妥协,“嗯,那你吹一吹再喝。”
“里面的姜一直这么泡着会越来越辣,”云朵瞅着碗底的姜,“把它挑出来好吗?”
谢星洲这回好一会没说话,手端着碗,凝视着她。
云朵抬眼看他,眸子黑亮,情绪看着比刚刚稳定了些,带着无辜狡黠的灵动,像只小动物,“好不好啊?”
他能说不好吗?
谢星洲认命地转身,抽了双筷子,把碗底的姜片挑出,丢进狡辩的垃圾桶里,看着她:“这下满意了吗?”
“唔,差不多。”
此刻,云朵小腹虽然还是很坠痛,但跟谢星洲说闹分散很多注意,舒服了些,已经在能忍耐的范围之内。
于是,对眼前这杯,姜味浓烈得呛人,当之无愧最变态的红糖水,相当排斥。
相当不想喝。
但已经没拖延理由。
而且是男人的关心。
她做了会心理准备,才慢腾腾捧着碗,抬眸看他一眼,视死如归似的咕咚咕咚一口气闷完。
喝完,云朵立刻松开碗,五官皱一块。
谢星洲放下碗,勾起唇。
云朵辣得吐了吐舌,眼神不满又委屈地瞪着他,“你想辣死我吗?”
谢星洲含笑:“不是痛吗,回房间躺着。”
云朵没好气:“太辣了,已经掩盖了痛。”
谢星洲从兜里摸出颗糖,递给她,“来,吃糖。”
云朵瞥一眼,慢悠悠接过,表情敛了点,嘟囔:“这次就饶过你。”
*
时间还早,谢星洲准备做个土鸡汤,熬一整晚,明早起来就能喝。
云朵在一旁,边玩手机边看他处理食材,“你有没有考虑过转行当厨师?”
“会做个鸡汤就能转行了?”他手下动作没停,拍了一块姜下锅,又去处理其他辅料。
看着那么大一块姜,云朵莫名觉得嘴唇舌头辣,苦着脸叹,“唉,你怎么那么喜欢姜。”
“不是我喜欢,是你讨厌。”他无奈道,“冬吃萝卜夏吃姜,对身体好。”
云朵眨眼:“有这种说法?”
谢星洲嗯了声:“老一辈传下来的经验。”
从来没人跟云朵说过这些,只有谢星洲。
她哦了声,重新趴在吧台,看着他熟练利落的动作。
男人穿着白衬衣,外面套着条围裙,小臂露在外面,漂亮不夸张的线条。
头低着,厨房暖黄的灯光下,裸|露在外的脖颈皮肤白得温暖,眼睫垂着,时不时忽闪一下,如扑闪的蝶翼。
云朵歪着头看他,因为那碗姜水,整个人开始发热,疼痛感减轻不少,困意就上来了。
她揉了揉眼睛,小声打了个哈欠。
谢星洲似脑后长了眼睛,突然道:“困了就去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