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出来这是病态的瘦,应该是一种自身精神上折磨出来的瘦弱。
姜凉双手杵在身侧,他侧头睁着那双桃花眼看着亮屏的手机。最后在霍季的再三请求下终于获得了晚上去姜盈弦墓地的机会。
“贺总会提前派人过去查看情况,没有意外的话,我会陪同你再过去。”
霍季把手机揣进口袋里,站起身低头看着依旧发呆的姜凉。
他从头到尾就不是想害姜凉与荣嵊的人。
所以在明白姜凉可能几年都回不来时,他还是尽力向贺子宁请求了让姜凉去看姜盈弦墓地一眼的机会。
毕竟躺在那里的是姜凉的血亲之人。如果是他,他恨不得隔三差五能去看一看,而姜凉可能要与亲人阔别数年才能再回到这里。
霍季对待任何事任何人都总是习惯性的心软,下意识的善良。这也是姜凉在霍季“出卖”荣嵊后,不讨厌他的原因。
因为这个人他足够仁慈。
姜凉和霍季白天便收拾好了行李,到了晚上便待在小别墅里等着贺子宁那头的消息。
白天的时候,荣嵊会派几个保镖来墓地里蹲守,到了晚上便会换自己与贴身的几个保镖上来。
他就像守株待兔中的那个人一直在撞死兔子的木桩等着兔子重新撞上来。
也许说出来很愚蠢,可是没有姜凉在身边的日子,他真的很难安睡。
在姜凉消失的这连续一周里,他都是依靠着高浓度的咖啡与浓茶熬着一个又一个夜晚。
今天是姜凉逃走的第七天,他终究是失去了打算与姜凉慢慢来的耐心。
黑色的风衣裹着他潜入一片黑暗,身后跟着的人被荣嵊驱逐出了墓园,车辆停靠在格外偏僻的角落里。
荣嵊的双手套着黑色的皮手套,指尖之间夹着点燃的香烟。他眯着眼睛吸了一口烟,随后吐出一团白烟。
最近他的脑子里总是会冒出一些话外音。
它们咆哮着催促荣嵊快找到姜凉;它们蛰伏在荣嵊的耳边等待发挥的时机。
不远处便是姜盈弦的墓地,荣嵊没再往上走,而是抱着对死者、对姜凉母亲的尊敬随手掐灭了才抽了几口的烟。
红色火星的香烟被荣嵊抬手捏在掌心里,灼烧着黑色皮手套的表面。
手腕处的卡扣拉扯着西装袖口与皮手套,他没有其他繁杂的心思,握着那支已经熄灭的烟又到了姜盈弦的墓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