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李瑞清仰面躺在地上，他脸颊红肿，目光涣散，嘴角洇出点点血迹。他本就神志不清，被楚之昂结结实实的一巴掌下去，再睁开眼睛时，只能看到天花板在飞速旋转了。
他“呕”地一声，干呕起来。
可楚之昂依然觉得不够出气，他掐住李瑞清的脖子，慢慢施力，直到李瑞清的脸涨得通红、发紫，直到他的意识逐渐模糊，直到他触碰到了死亡的界限，楚之昂才倏地松了力气。
他居高临下，睥睨着地上的男人，像是在看一只濒死的鹿，一只可怜的猫。他“啧啧”了几声，似乎是主宰者感慨叹息着蝼蚁的不幸。
“我不会杀了你的。李瑞清，我的下半辈子，就指着你了。”
说着，楚之昂撕开李瑞清的衣服，翻出了他正在录音的手机和一只录音笔，接着，他将李瑞清的手机和录音笔一并摔在地上，用力踩了两下，又统统丢进鱼缸里。
“你很蠢，蠢到在同一个坑里摔倒两次。”楚之昂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复又拿出梳子，对着镜子梳了两下，直到他的发丝一丝不乱，才总算作罢。
“可我却不蠢。在陈潜那里着了一次道，又怎么可能在你这里着一次？”
李瑞清的思维变得迟钝，他用力思索，总算明白了楚之昂话中的意思。
没想到，楚之昂竟然知道赵明对自己做过的事情。
那么安博娱乐的其他人呢？这个圈子中的其他人呢？到底还有多少个像赵明、楚之昂一样的人，又有多少个像自己一样的受害者？
药效终于发挥到了极致，世界在李瑞清的眼中扭曲变形，耳边的声音逐渐变得模糊，最后，变成一片尖锐的忙音。
他再听不到楚之昂的叫嚣声，看不到他可憎的面容，只知道自己被人拽着手腕，用力地拖拽。
厚重的地毯摩擦着他单薄的衬衣，光洁的后背，身体的每一处皮肤都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每一个骨骼都在战栗作响。他想要睁开眼，却只是徒劳，他想要分辨方位，却只觉天旋地转。
最后，他被推进一间房间，他用力抓住楚之昂的衣服，想要开口，却被这人狠狠推倒在地上，接着，他听到了“咣当”一声，大门紧闭。
不是这样的……
李瑞清的意识逐渐涣散，过去种种如回马灯一样在脑海中浮现，终于在这无尽的黑暗中串联起来。
不是这样的，根本不是这样的！
楚之昂在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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