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我要让你身败名裂
chapter70 我要让你身败名裂
这些年来，李瑞清很少主动回忆起那些往事，甚至是刻意回避。他知道自己的日子还很长，未来还很远，没必要困在少年的情绪中，徒费心神。
直到这几天，直到不停息的敲门声将他从长久的美梦中惊醒，直到门前突然出现带血的死老鼠，他光鲜骄傲的外壳被轻而易举地敲出一个角，露出脆弱的嫩肉。
李瑞清耸耸肩，他试图说服自己，也试图阻止陈潜对他的同情——
“其实也没什么的，他们不喜欢我也很正常，反正我也不喜欢他们。”
“他们再闹我、再折磨我，我也好好的长大了，最后我也离开了那个鬼地方，过上了好日子了。”
“这些都过去了。等警察找到他之后，他会受到惩罚的。”
说完，李瑞清抬起头来，看看陈潜的眼睛。
陈潜分辨不出李瑞清究竟是在安慰他还是在安慰自己，无论哪种答案，都不能让他好受分毫。他心中钝痛，这一刻，他宁愿李瑞清好好哭上一场，也不愿见他故作坚强。
剖析自己并不光彩的过去让李瑞清有些难堪，陈潜的沉默更让他心生尴尬，他抽了张纸巾，擦擦自己手心的汗，深吸一口气说，“你看，过了那么多年，他们的招式一点没变，还跟那时候一样恶心。”
“过了那么久，他们还只会拿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来吓唬我。也真是没用。”
陈潜的嘴稍稍张了张，过了许久，方说，“瑞清，你长大了、你变好了，他们却没有。”
李瑞清的神色很淡，“我一丁点都不关心他们把日子过成什么样，反正现代社会，有手有脚的，总归饿不死他们。我只想警察能快点给我一个合理公正的结果，了解这桩事。”
陈潜握着他的手，似在给他力量，又像是在给予自己，“会的，瑞清，一定会的。”
警察没让李瑞清等太久，很快，有效的录像片段被找到了，李瑞清在陈潜的陪同下，再次前往派出所。
民警指了指照片，“这就是敲你门和往你门前丢老鼠的人，经核实，是同一个人。李先生，你认识这个人么？”
虽然已有十多年未见，虽然对方有意识地戴了帽子和口罩，但只肖得视频中的一眼，李瑞清就认出了屏幕上的那人是李瑞明。
他没有迟疑，看着民警，坦白说，“认识，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李瑞明。”
民警的眼神顿时变得有点微妙，“这……这是你们的家务事，再说你也没受什么伤，不如还是算了吧。“
似乎已经猜到了民警会怎么说，李瑞清深吸一口气，反驳道，“警察，这不是家务事，这是骚扰。”
民警的眼神有些不耐烦，抬头看了李瑞清一眼，终是没再敷衍，问，“有你弟弟的联系方式么？”
李瑞清摇摇头。
民警用力抿了一下嘴，说，“你们在这等等吧。”
过了莫约两个小时，一个穿着London Boy，染着黄头发，浑身带着夸张链子的男孩走进调解室。他吊儿郎当地坐在座位上，连警察的话都不听，“警察叔叔，我是良民，你们抓我做什么啊？”
他的这身打扮配合视频中的所作所为，让他的说辞在警察这里没有了丝毫的可信度，民警用力敲了敲桌子，“你安静点！”
李瑞明自打进来以后，头都没抬一下，他连看都不敢看李瑞清一眼。看得出，他与李瑞清一样，都在逃避彼此的关系。
李瑞清浑身不得劲儿。时隔十余年，再次相见，没想到却是在派出所里。倒还不如此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