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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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2
李瑞清愣了几秒钟，随后也跟着笑了几声，算是认可了傅静水的回答。
可楚之昂的种种行径，却无处不透露着十足的古怪。好像在他身上有个阀门，打开了，就热络开朗，关上了，就冷淡疏离，简直是判若两人。
与傅静水分别后，李瑞清心里还在想着楚之昂。明明他与楚之昂共处了半年时光，明明他们曾经拍过同志片，明明他们曾在镜头前肌肤相亲，明明他再清楚不过，楚之昂不是Gay。
可当楚之昂对他做出那些刻意的身体接触与试探时，还是让李瑞清深陷入深深的迷茫。
楚之昂究竟在搞什么？
李瑞清刚一走出机场，就看到了陈潜的车停在路边，他心思全放在了思索楚之昂上，来不及反应自己与陈潜正在“静一静”，拉开车门，就径直钻进车里。
平静舒缓的钢琴曲从车载音响中流淌出来，是巴赫《十二平均律》。
流淌温柔的琴声抚慰着李瑞清浮躁焦虑的心绪，他回过神来，转头看了陈潜一眼，“不是答应了要静一静么？怎么又来了？”
陈潜扯了扯嘴角，笑他心口不一，“你可以不上车，我不介意。”
李瑞清没再说话，转头看向车外。
这两天，他不仅在乡下做了一整天的农活，还舟车劳顿，实在心力交瘁。没多久，李瑞清就靠在车窗上睡着了。
陈潜忍不住看了李瑞清几眼，他的睫毛纤长浓密，像是蝴蝶的翅膀，微微颤动，仿佛在挠陈潜的心。
等红绿灯的间隙，陈潜从后排拿了条毯子，轻轻盖在了李瑞清的身上。
这一觉，李瑞清睡得很沉，直到一个半小时后，陈潜的车停在了他家小区楼下，他才终于醒过来。
他掀开毯子，脑子还有些懵，低着头沉默了一阵。
许是陈潜看出了李瑞清的迟疑，最后，还是他先把话说出口，“你上去吧，我就不送你了。”
回到家后，李瑞清没吃晚饭，冲了个澡，就昏天黑地睡下了。
一周后，《少年游》第三期上映。李瑞清坐在电脑前，把节目从头看到了尾。
现在，《少年游》已经成了时下最热门的综艺，无数条弹幕几乎要将屏幕遮蔽，评论更是几分钟便刷到了999条。
在这些弹幕中，大多是些有组织有纪律的水军，吹嘘着自己的哥哥姐姐长相多么绝，性格多么棒，当然，也有不少被前两期的撕逼闹剧吸引，纯属过来看戏的路人。
路人自然看不惯粉丝们的吹嘘，纷纷拆台，“恕我直言，这综艺有性格棒的？”
这条弹幕后，马上有人跟了一条，“有病？莫cue我们楚之昂好么？我们之昂可没参与过之前的撕逼。”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有人对座入号了。”
“楚之昂又是什么好东西？干活的时候有他的影子么？一个大老爷们，还躲在两个小姑娘身后。”
李瑞清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被弹幕上的争吵吸引，他飞快地一条条看过去，突然有几条弹幕说，“楚之昂和李瑞清不是一起拍过电影么，怎么两个人看起来这么疏远啊。”
当然，在这条弹幕后面，也跟紧了粉丝们的争执，“劣迹艺人又来洗地了？”
“欸？这就怪了，李瑞清是因为《春光》被封的，既然李瑞清是劣迹艺人，楚之昂不也是么？”
“哈哈哈哈哈，这届内娱粉丝太拉垮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李瑞清皱紧了眉头，他将画面暂停，刷了几下评论区，也有不少人说，“怎么楚之昂和李瑞清跟不认识似的？”
“我看楚之昂对李瑞清挺冷淡的，有点避犹不及的感觉。”
“糊逼莫来捆绑哈，我们之昂不约。”
电光石火间，李瑞清终于意识到了楚之昂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只要是镜头拍得到的地方，楚之昂便对自己冷淡疏离，而镜头拍不到的时候，楚之昂又过分热情。
他是故意要在观众面前避开自己。
可他在怕些什么呢？
怕别人提起《春光》？可时隔近六年，《春光》的导演孙祥彬已经去世，自己也已经解禁，身为男二号的楚之昂，不仅因为这部戏渐渐打出名堂，更是从头到尾都没有受到任何损失，他有什么可怕的？
难道楚之昂是怕自己捆绑CP么？可《春光》从未在国内上映，看过原片的人少之又少，更何况这部片子过于阴暗，他俩虽饰演情人，但在影片中却几乎看不到爱情的美好与纯真。这样一部电影，会有人磕CP么？
抑或是说，楚之昂担心自己会主动捆绑CP？
几年前一起合作时，楚之昂质朴的形象与爽朗的笑声仍在脑海中回旋萦绕，最后，脑海中的画面定格到了现在他那一个个刻意疏离的表情中，放大，扭曲，挥散不去。
李瑞清突然觉得好累。遇见老友的兴奋，几乎是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