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总,我是沈蔷薇。”
“我这谈事儿呢。”对方的声音淹没在嘈杂里。
“我要见你。不管多晚我都等你。对,今天。”
“肯定晚,你愿意等,就去香格里拉。”
我立刻起身打车直奔紫竹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出租车上,我大口塞着蛋糕,喝了两袋牛奶。我已经开始有孕吐反应,常常吃不下东西,会感觉心悸心慌,身子也日益感觉笨重,走路会累。算日子,应该有九周了吧,脚都开始浮肿了。这段时间的奔波,让我皮肤变得很粗糙,要穿大一码的鞋子才可以。这个孩子何去何从,我无比茫然。我这副模样来找左大右,简直是作死的节奏。
与其说我想救沈大河,不如说是救我妈,她这样死心塌地地爱着一个不该爱的人,不舍不弃,我不知道到底是农村妇女的愚昧还是坚贞的信念能形容她,我只知道她是含辛茹苦抚养我长大的人,她是我相依为命最亲的人,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折磨自己。
快午夜的时候,左大右回来了,步履轻快,心情不错的样子。我听见脚步声,一个激灵,像弹簧一样跳起来。
“左总,我……”
“先上去说。我要先充电。”说着扬了扬手机。
我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每一步都如履薄冰。这是一套总统套房,很大,地中海风格,灯火通明,不过我没时间欣赏这些。
“左总,我有事求你。”
“我先洗澡,应酬多,太累了。”
二十分钟后,他穿着宽大的白色浴袍走出来,露出胸脯一撮旺盛的胸毛,神情恬淡地擦着头发上的水珠,在我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定,点了一根雪茄。
闻到焦油的味道,我情不自禁一阵干呕。
“你和baby还好吗?”
“不太好。”我开门见山地说了沈大河的事情。他听完打了一个呵欠,愣愣地看着我,默不作声。好像听了一个意料之中,一点也不感兴趣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