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疲惫了,近期她没有睡过一个好觉,这会儿,情绪终于有了寄托,身体像是浮在绵软的云朵中,没一会儿,楚芸歌就觉得困意袭来。
而君齐,情绪大起大落之后,反倒没有睡意了,就这样抱着她,目光混着阳光落在她身上,抽丝剥茧地回味着这一份真实。
楚芸歌身上的温度一点一点地温暖了他的手指,不知什么时候,君齐也睡着了。
他们就这样抱在一起,在沙发上睡到了天黑。
楚芸歌先醒的,睡饱的舒适感和君齐的怀抱让她心情平复了很多,她轻手轻脚地从沙发上下来,去冲完澡,让自己清醒一些,换上了睡裙,路过镜子时,有一瞬间的恍神,她停下脚步,怔怔的站在镜子前,看镜中的自己。
看着看着,忽然觉得镜中出现了另一个自己。
“——芸歌!”
不知过了多久,卫生间的门伴随着君齐低哑急促的喊声突然被推开。
空气安静了一瞬,楚芸歌微微侧脸,两个人的视线在镜中交汇。
君齐微微喘息着,声线这才缓下一度:“我醒来没看见你,看卫生间灯亮着,我敲门喊你,没有听见你应声,很担心,就进来了。”
楚芸歌站在镜前的那团光里,怔怔地望着君齐眼睛,无意识的攥紧自己的裙角。
许久才开口:“真的有另外一个我吗?”
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小雪粒,细碎的敲落在窗子上,君齐突然一步向前,紧紧抱住她,像抱住不能再失去的珍宝。
窗外的越来越响,盖过了楚芸歌的呼吸声。
君齐声线急促:“不是另外,就是你,只有你,芸歌,只有你。”
楚芸歌一眨眼,眼睛里又饱含泪水。
她说:“我一直觉得我会是个很大度的女朋友,能包容你的一切,但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喜欢你,所以我嫉妒,不满,眼里容不下沙子,不愿意成为别人的替代品,可是我现在,我愿意相信你,愿意相信你说的每一句话。”
君齐身体一震,慢慢的放开她,看着她的脸。
他一手撑在镜上,另一手将她围拢,镜面清晰。
窗外雨声渐缓。
楚芸歌长睫轻翘,脸色暖玉般通透的白,君齐手轻轻抚过她脸颊。
眼眸深刻:“你就是你,没有别人,我只喜欢你。”
至死不休。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
君齐重重地吻上她唇。
屋里的温暖阻隔了窗外的狂风暴雪。
谁也打扰不了他们。
君齐这场分手闹的太伤筋动骨,君母多少也有点感知。
君齐去芬兰的那几天,君母各方面打听,终于在时湛那得到一些消息。
时湛说的很隐晦,恰到好处地透漏出人和事,可这就够了,君母转手就雷厉风行地对林氏进行商业制裁,很快压得林氏喘不过气来。
林父几度周旋,却得不到君家的半点放松,最后别无它法,只得带着林曼怡上门道歉。
君母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们,高贵地坐在沙发上,梳理着cookie干净油亮的毛,冷淡道:
“明知道我不欢迎你们,还来自取其辱,那既然来了,我就给你们说清楚,我儿子对一个姑娘上心不容易,因此我们家现在最看重的就是这个儿媳妇。你们却不讲武德,依旧三番五次地做妖,那也不能怪我们公事公办。”
自君齐小时候,她就发现君齐跟别的孩子不太一样,就算他天生就得到了很多让人羡慕的东西。能让他开心的事情太少了,让他想去珍惜的,同样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