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开始自我催眠，让自己相信，时湛说的那番话都是真的。
时湛看出她心思，轻笑一声，“放心，你前男友明天就回来了。”
身在芬兰的君齐静望着窗外，此刻是凌晨，极光依旧在不断变幻着，却半分没有入他的眼，时光的流沙，铺天盖地，他深深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接到时湛电话时候他意识也是涣散的，下意识打开接听键。
时湛清沉的声音传出：
“刚才找了芸歌，说了些有的没的，她动摇了，帮你到这，剩下自己看着办吧。”
君齐蓦地回神：“你说什么？”
“芸歌她愿意见我了？”
时湛没回复他，只是慢条斯理道：“如果你不愿意回来也行，我会替你照顾好她，有我在，不会让她被任何人欺负，你就安心的在那看极光。”
君齐：“……”
楚芸歌下班回去的路上，又下起了雪。
下地铁后，地面已经落了厚厚一层。
下雪的世界本是没有颜色的，街道上商店光线溢出，欢灯流光却将这一片白色点缀的璀璨。
甚至连飘落的雪片都染上了流光。
楚芸歌没有带伞，一路沐着雪走了回去，大抵是没有到深冬腊月，虽是雪天，温度也没有太低，她还保持着秋天的装扮，脚踝露着一小节。
不知不觉，走到了家门口。
路灯薄薄铺洒，在松软的积雪上泛着微光。
自己的庭院也是一片银光素裹，她站在庭院前，下意识抬头，想在二楼那满是积雪的露台上寻找一抹身影。
可二楼黑着，露台后的门锁着，却连脚印都不曾存在过。
楚芸歌站在小庭院里，保持着仰望的姿态，大片大片的雪落在她脸上，发梢上，脖颈里。
似是完全感觉不到冷，她在脑海里一遍一遍的问自己：
“你是不是真的不愿意再喜欢他。”
“是不是真的一点都不愿意相信他。”
“你是不是真的可以放开他。”
“……”
这些问题都没有答案。
可是这些天，她的梦中全是他对她笑的样子，她却是哭着醒来的。
不知道他去芬兰是不是不愿再要她，一想到这个可能性，楚芸歌就觉得，世界都变成了灰白色。
回到房间后，楚芸歌麻木地关上推拉门，玻璃因此隔绝了屋外的一切声响。
冷寂无孔不入，楚芸歌有些受不了，她因此打开了电视，好巧不巧，电视里正播着一档摄影节目，用无声的镜头语言向观看者展示北极圈极光的绚烂。
楚芸歌看着这无声的画面，看着这与她不是同一个世界的热闹。
眼泪不自觉地砸落下来，眼前泛起了层层迷雾，遮挡住所有所有光线的迷雾。
突然认命了，他给予她的那些与本身形象极为迥异的温柔，可能终究是昙花一现。
手机又是安安静静地呆了一个晚上，他们依旧是谁也没有联系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