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齐伸手揉了揉cookie的脑袋,立于门口发呆的哈士奇像是触电般,猛地睁圆了眼睛偏头瞪向他,半晌,又突然地撒欢跑得无影无踪。
君齐唇角扬起一丝弧度,又瞧了眼母亲,每天穿着旗袍高跟去溜二哈,也是个心有猛虎细嗅蔷薇的奇特爱好。
“看你把cookie吓得。”君母顺了一下裙摆,优雅地在沙发上坐下,慢条斯理端起水杯,“果然单身的人连狗都不待见。”
“呵。”
君齐轻笑,将淡金色薄框眼镜摘下,放在玄关处,抬眼看向母亲,“您最适合坐那儿不说话,就特气质。”
君齐姐姐君婉泽一早就到了,听见声响,从二楼下来,怀中两岁的女儿果果不知是被谁惹着了,正哭得昏天暗地。
君齐半蹲下来,朝果果勾勾手:“宝贝过来,不哭了,下午给你买糖。”
“小舅舅!”果果带着哭腔喊了一声,顷刻转哭为笑,颠着小腿跑到君齐身边,吧唧亲了他一口,奶甜奶甜道:“要吃糖。”
被吵的脑壳子快爆炸的君泽婉见状,倒是会顺水推舟:“那好,下午果果就就交给你了。”
君齐笑着抱起果果,刮了一下小调皮软翘的小鼻子,“行吧。”引火上身,算他自找。
跟在君婉泽身后的姜林之站在扶梯边,远远地看着君齐。
她有好几个月没见到君齐了。不知是她的错觉,还是真爱滤镜,她觉得今天的君齐似乎比之前收了一分懒散,眉眼轮廓平添几分柔和,莫名地就更戳人心。
耳朵染上了绯色,姜林之声音不自觉地柔和:“君齐哥。”
君齐这才注意君婉泽身后还有一个人。
“林之,什么时候来的?”君母瞧见,放下了水杯,忙招呼着姜林之来吃点心,很是热情。
“早上和婉泽姐一起过来的呢。”与君母搭话的空隙,姜林之又朝君齐那看了几眼。
他坐在沙发上旁若无人地逗着果果,有时在笑,有时出神,每一帧画面都拨人心弦,就连没什么表情的时候,浅色瞳仁在碎光下也是温柔倦懒的。
姜林之心脏砰砰跳,她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君齐的时,他才十几岁,怎么形容当时的感觉呢,说是一见倾心都显得有些单薄,衬托不出那张让她怔忡好半天的惊鸿一瞥。
那时候,君齐他还是个与风齐名的清凌少年,倒不像现在,眼神越淡,越勾人。
聊了一会,君婉泽又带着姜林之回了二楼。
君母边吩咐着家中阿姨多做几个菜边嗔怪地看了眼君齐:“都回北临好几年了,什么时候能带个女朋友回来?”
“林之这么好个姑娘,明显是冲着你来的,你怎么也不搭理人家。”
君齐靠在沙发里,接着拿车厘子逗果果,没有说话,唇角那抹极淡的弧度却是隐去了。
沙发对面有一条细长的装饰镜,君齐不经意侧身,就从镜子中看见了自己的眼睛。此刻,那双眼睛里闪着细细碎碎的光,那光的下面,却带着几分晦暗不明的情绪。
君齐安静的与镜中的自己对视了一会,又起身,将放在玄关处的眼镜重新戴上。
自从楚芸歌出现后,他的这双眼睛里出现了太多不能自控的东西。
他想隐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