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玖没明白师叔的意思？”牧南琛缓缓走到桌边。端起茶壶准备给天一再续一杯。
“不必了！”天一伸手挡住牧南琛手里的茶壶，又晃了晃自己手里的酒壶，“你师叔我还是更喜欢喝酒，这清清淡淡的茶汤子没劲。”
牧南琛不置可否的重新翻开一只茶杯，满上一杯茶后坐到了旁边，继续刚才的话题：“师叔可是误会了？”
“误会？”天一长眉微挑，“小玖，师叔可是看着你长大的，师叔面前就不要端着了。庆余座下那名叫善渊的弟子，已经把山下的事都告诉我了……”
隐形人的漆羽涅，忍不住插话：“我说脏老头……”
天一当即白了漆羽涅一眼，打断他道：“老朽不姓张……”
“我知道你姓孟……也知道你叫孟延鹤。更知道你的道号叫天一。”漆羽涅说着嗤笑一声，“但是，我觉得姓脏更适合你，肮脏的脏。脏老头。”
天一闻言，很自觉的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月布素袍……似乎是无法反驳。最后送出一个白眼算是回应。
这两个老家伙，可以说是谁也看不惯谁。在漆羽涅的眼里。天一不但邋遢，而且嗜酒如命。全然没有大能修士该有的样子。
而在天一眼里，漆羽涅就是有病。而且还病得不轻。明明跟自己是一个辈分，却偏偏要跟牧南琛称兄道弟。还美其名曰，各叫各的，各不相干。这让天一有些哭笑不得的无可奈何。
见天一没反驳，漆羽涅嘿嘿一笑，回归正题。
“我得替小玖说两句。昨日因为要送覃舒窈回东莱岛，小玖出门前便特意叮嘱了庆余。说是这次上山的弟子中，有个名叫沈凌翾的散修资质不错。还特意告诉庆余，沈凌翾参与鉴评的是只很厉害的魅魔……
结果倒好，转眼他便将魅魔给了姜家的两位公子……这三人摆明了作弊。不惩罚他们一下？怎么说得过去？脏老头，你可不能因为梦恛是你的老情人就……”
“放屁……”
听不下去的天一，直接爆了粗口。转而又看了牧南琛一眼，摆摆手道：“既然你已经知道沈凌翾是梦恛的弟子，师叔便也不满你。梦恛确实是拜托我照顾一下沈凌翾。可是你也不能因为他是梦恛的弟子，便有意为难他……”
“小玖并非有意为难他……”
“行了……”天一不耐烦的打断牧南琛。
“师叔年纪大了，懒得管你们的事。招外门弟子定的什么规矩？我管不着。但是沈凌翾不能留在齐一堂听道。明日便将他送去赤书坊。让他拜在我座下。”
牧南琛道：“若是让沈凌翾拜在师叔的坐下？那这辈分岂不是乱了……”
“乱了辈分？”天一“呵呵”轻笑两声。扒开酒壶塞子，仰脖就是一口。然后眯着眼睛感受着一线入喉的爽快。好半晌，他才道，“梦恛与我乃是故交，他的弟子难道与你不是同辈？
“这……”牧南琛语塞。
天一又道：“对了，你也不要安排沈凌翾与那些外门弟子同住了……”
“那将他安排在何处？”牧南琛问。
“把他安排在……”天一塞上酒壶想了想。说道，“就安排在你这瑶光峰如何。反正你师父的渁淼居也是空着……”
“这恐怕不妥，师尊的院子怎能随便让人入住？要不然……”牧南琛沉吟须臾，“要不然还是安排沈凌翾去天枢峰吧？”
“天枢峰？”
一听牧南琛要安排沈凌翾去天枢峰。天一顿时蹙眉睨着前者。好半晌才道，“小玖儿，你是不是对你梦叔还有成见啊？喆儿都陨落一百多年了。就算他真是个恶魔？也早都灰飞烟灭了。你又何必……”
“小玖对梦叔没有成见。”牧南琛摇摇头，说道，“既然是梦叔将沈凌翾拜托给师叔。那师叔应该知道他乃火修。天枢峰位置正南，对于火修而言，那可是最好的修行之所。”
这话倒是不假，瑶光峰是七峰最高且在最北面，适合水修修行，而这天枢峰处正南，阳光充裕适合火修修行。
天一满意的点点头：“那就按你说的，让沈凌翾去天枢峰。你找人好好打扫一下。炢熻苑多少年都没人住过了。”
“小玖知道了，谨遵师叔吩咐。”牧南琛起身向天一揖了一礼。
“行了小玖儿……”天一摆了摆手站起身。一边往外走一边道，“你啊！打小就克制理性，就是有点死心眼。喆儿长了颗剔透玲珑心，却又太过任性妄为，你俩要是综合一下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