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放晴了。下了一夜雨,地面还没有干透,从办公室窗口望去,感觉水汽在阳光下蒸腾。
午后,丁冶无意间听见几个员工的闲聊,相约晚上到附近的一家餐馆吃饭。他提出与他们同行,自己请客。
员工自然不好意思,其中一人说:“不用了丁总,我们请您。”
“没关系,很久没一起吃了。”以前带着下属到外面吃饭,也是丁冶主动付钱,而且这次除了与大家联络感情,他还存了点私心。
他们说的那家饭店离公司不远,也是自己和邱越宁去过几回的餐厅。邱越宁很喜欢那里的菜色风味;他想买一些带回去,给今晚下机的邱越宁当夜宵。
丁冶的态度坚决,员工也就没再多说。等到傍晚,他和约好的那几人步行来到饭店。
这里主要经营广式茶点,几乎每样餐点都盛在小笼屉或小盘里端上来,份量很少。他们一行包括丁冶在内五女两男,自然不能点太少。小屉子摞在一起陆续送进包厢,转瞬便被十几双筷子扫荡一空。空的再摞起来,收下去后送上新的。
丁冶找服务生要了张新的单子,填了几样拜托对方打包。
同桌唯一的那个属看到,笑着问道:“丁总给爱人带的吧?”
餐桌上的气氛轻松和睦,丁冶并无避讳,“是啊。”
其他几人的注意力被吸引过来,不放弃一丝闲聊八卦的机会。
“丁总的爱人姓邱吧?”
“嗯。”
“是飞行员哎……”一个女员工问,“那他们很忙吗?”
“是有点。”丁冶回答。
边吃边聊,时间过得很快,最后一波端上的餐碟也都空了。丁冶问他们还有没有想要的,几人齐呼太撑,就此作罢。
今晚是下弦月,月亮还没有升起,但市中心灯火明亮,闹意不输白昼。出了餐厅又回到公司那边的停车场,丁冶送两个同路的女员工回家,之后独自往机场的方向行驶。
邱越宁还没有到家,公寓内暗黢黢的。他打开灯,把带回的食物放在流理台上,准备稍后再加热。也就过了二十几分钟,玄关传来转动门锁的声音。
航班晚了一会儿,总体还算顺利,邱越宁踏进门,沐着一室明亮光芒,周身倍感放松。
丁冶洗过澡,头发半干半湿,发尖聚着水珠,将落不落。
“头发还没擦干。”
邱越宁放下行李,正想帮他拿毛巾,被丁冶制止:“没事,也不马上睡觉。”
他发现邱越宁撂了个没见过的袋子在餐桌上,便问:“这是什么?”
“哦,”邱越宁来了兴致,“我买的斑斓蛋糕,正好当夜宵。”他说是那边的特产,好几个同事都买了。
丁冶瞥着盒中央的圆形蛋糕——颜值很高,容易使人产生食欲,但是夜宵……他对上邱越宁的视线,示意他看看厨房。
厨房流理台上,依次排开几个透明餐盒:肠粉、水晶包、椰汁糕,还有卤凤爪。
“哎,你去潮苑楼吃饭了吗?”
“嗯,晚上和同事去的,”丁冶笑盈盈地望着他,“怎么办,咱们吃哪个?”
几样小点本来就是邱越宁特别爱吃的,何况他不想浪费丁冶的心意,果断把蛋糕连盒塞进冰箱。
“先吃这些,蛋糕明天当早餐。”这样就完美了。
“好。”丁冶转身,将食物倒在家里的瓷碟上,放进了微波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