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无男人,拔剑自然神。我现在是钮钴禄甄嬛。”他强调。
杜陵游二话不说爬起身去冲冷水澡。
李姐不是经纪人了,秦款冬近期的商务邀约依旧发在她那里,转来转去,很是麻烦。
儿童节这天,柏秀经纪发布了和秦款冬的解约申明,同期发布了他即将参与录制选秀节目的预告,算是将好聚好散写在了脸上。
也有可能是为了多卖门票。
刚一个上午的时间,就有不少经纪公司主动联系秦款冬。
“哎,秦老师是真的火。”小寇自觉与有荣焉,他最近兼具外联工作,忙得头昏眼花。
“你小点声,闷声才能发大财好不好。”秦款冬等在后台,周围人来人往,整一个被潮男包围的恐怖状态。
他戴个黑帽子,穿得毫不起眼,被场务领着走到嘉宾席才被人认出来。
做嘉宾不需要彩排,他选的那首经典情歌配了几个国风伴舞,倒是得练一遍走位和打光。
“年纪大了,总感觉自己格格不入。”出了演播厅,耳后是连着嘴瓢了三遍的rap,秦款冬在心里悄悄叹了口气,不知道后天该怎么点评。
他得先去积累点话术。
如何委婉地表达批评?如何自然又不谄媚地透露出喜欢?如何在非专业领域表现得谦虚又有主见?
“现在紧急买一本《说话的艺术》还来得及吗?”秦款冬转头问小寇。
“哥,您嘴巴已经很利索了,给别人留点活路吧。”
“就是耳朵不太好。”
接话的竟然是跟出来的高依楠,演播厅吵闹,他喊了几遍秦款冬都没听到。
这小伙子本就是爱豆出生,是节目找来的见习导师。刚转型就能在辛导的剧里演男配,资源很好,并不是个柔弱不能自理的小可怜。
“哥以为呢,逐梦娱乐圈的能有几个善茬,就那里头,自带资本的也不少。”高依楠朝演播厅偏了偏头,他上身一件大牌花衬衫,下身黑色工装裤,手插在兜里,头发梳成了大人模样。
“你也不是个善茬?”秦款冬已然习惯了小高的一张嘴。
“不然呢。我妈是模特,我爸祖上就在搞矿。他娶我妈改善了基因,生了我这样一个颜值够得到娱乐圈门槛的帅哥,自然会花力气捧我。都是想在这里头分一杯羹,捧外人不如捧亲儿子,对吧。”高依楠性格张扬,又带着与年龄不符的老成,原来竟是煤老板的气质吗?
“哥别担心,你就安安稳稳坐我旁边,我会偷偷给你打辅助的。”
有个熟人,秦款冬确实安心多了。
一行人顺着员工通道走到地下停车场,拐角停着的一辆朴素的黑车忽然摇下车窗,等了一上午的杜陵游戴着墨镜,只露出清晰的下颌线。
秦款冬朝小高挥挥手示意,把帽子盖到小寇头上,然后偷偷拉开车门钻进去。小寇继承了那顶黑帽子,手脚并用往常用的商务车上走。
柏秀经纪租了个演播厅,这几天外面围满了狗仔和代拍。等商务车出去后,杜陵游才低调地载着秦款冬从偏门拐上大路。
他不说话的时候气场是真的足,一转头开口,空气里都酸不溜秋的,“冬冬,怎么又碰到那个喜欢岔着腿走路的螃蟹男?”
“怎么吃他一回螃蟹还讹上你了,我就说那个螃蟹不能吃。”杜陵游语气认真。
秦款冬喝了口茶,无语地瞥了他一眼。
赶在春天的末尾,他们去郊区爬了回山。葱绿的柳枝垂下来,连风都显得细长。
杜陵游折了两根柳枝,四处搜罗了几朵野花插在柳条中,坐在石头上背对着太阳编了一个漂亮的花环,小心翼翼地往秦款冬头上扣。
他那双手虽好看,却不算灵巧,编了半天,编出一身的汗。
“这也是你跟别人学的?”秦款冬终于被哄高兴了。
“上午看陈旭发的朋友圈,他女儿头上戴了个塑料花环。”
“我这个是真的。”杜陵游颇为幼稚地强调。
秦款冬揪起地上的蒲公英,摘下口罩,朝着杜陵游吹了一脸的浮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