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别啥事都跟他说。”秦款冬不大自在。
“好嘞好嘞,我肯定是秦老师的贴心小棉袄,再也不做通敌叛国的事。”小寇赶忙表忠心。
两天的忙碌一晃而过,原定的通告都赶完了,很快就要去选秀录制现场。杜陵游还是常常发信息来,没什么特别的事,大多是问他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
秦款冬有一搭没一搭的回,没再像回禀圣旨一样那么郑重其事。
他以前就算双手拎着几麻袋东西,只要杜陵游的信息提示来了,都要腾出一只手来回,就怕让杜陵游等。
几次三番的,杜陵游慌了,电话打到小寇那里,又没人接。
陈旭跟着杜陵游在工厂附近的油菜地里翻土,也没跟着秦款冬。
杜陵游已经很久没有听到秦款冬的声音了。
又一次被敷衍之后,杜陵游直起身,不知所措地看着面前已经被翻了一整遍的地。
种植的作物已经被拔了个干净,他给了农户足够的补偿,又怕随便雇的人手脚不干净,只留带过来的陈旭和助手许应辉一起找。可怜陈旭和许应辉两个细皮嫩肉坐惯了办公室的白领,晒了几天,手和胳膊都黑白分层了。
十几亩地,一寸寸找,一无所获。或许已经被人捡走了,要再找回来希望渺茫。
“杜总,要我说,其实再定一个就行了,一模一样,秦先生又看不出区别。”许助手有些无奈,他算是从村里考出来的大学生,好不容易在皇城混出了点头脸,还得回田里继续面朝黄土背朝天地劳作。
正是杜氏倒霉的时候,不去可劲儿捡漏,困在田里翻泥巴,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杜陵游没答话,只让许应辉和陈旭回镇上的招待所休息。
他一个人坐在田埂上,看着西斜的日头,难过极了。
飞拉斯维加斯的机票早早定好,一直没退,已经过了日子。预定的酒店和规划好的路线就存在手机里,华人向导很惦记这单大生意,已经联系了他几回。
杜陵游根本睡不好觉,伤口也懒得好好处理。秦款冬虽然还搭理他,但明显与以前不同。
没有人被全心全意地爱过之后,还能接受应付、不耐烦与心不在焉。
大海捞针般找一枚戒指,真的很磨人。
他在每一滴流下的汗里都在想,那枚挑了很久的戒指是不是下一秒就会出现?他还能不能举着它正式地单膝跪地乞求一个原谅?
可是无论他如何祈祷,戒指都没有出现。
最初的踌躇满志、期待,被无数的失望碾压过后,只剩下机械般的一次次弯腰、低头。求而不得的感觉就像猫抓挠心,叫他每时每刻都不得安宁。
为什么就是找不到呢?
杜陵游撑着膝盖站起身,一阵头晕目眩。
他没有迟疑地跨过田边拉起的围栏,拨通了电话。或许秦款冬记错了地方,又或许戒指已经被人捡走了。他得重新安排。
他必须得找到这枚戒指。
他已经投入了太多,再定一枚新的戒指当作弄丢的那一枚拿回去哄人,才是他一贯的处事风格。
可是他没办法看着秦款冬的眼睛再次撒谎。
或许他一直都学不会信任,做不到善良,但失去秦款冬的恐惧足够逼得他改变,改变成秦款冬喜欢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