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慰无用,只能一起努力。
况且她压力不比许贽小。
越是进步,越不容易进步,拼一拼挤进华五,似乎还有可能,和清北的距离,却那么遥远。
她有时候很懊恼地想,北京学校那么多,不一定要一起去清华,清华附近的985,都可以啊。
休息的时候,甚至会忍不住查距离清华最近的学校。
然后被自己气笑。
别胡思乱想了,一切还未成定局,许贽还在竭尽全力帮你,那一本本笔记从里到外,从没写过“认输”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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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月披星,起早贪黑,整个人学得神智恍惚,对时间都没了概念。
一转眼,竟然又到了新年。
杜丽娟早早备了年货,大扫除,贴春联,亲自下厨做年夜饭。
这个新年她过得格外有盼头。
一整年没着家的冯汇林似乎自知理亏,选择了净身出户——虽然他们家本就和家徒四壁相差无几,倒也没有什么财产可以分割。
以前她总怕家里没了男人,撑不起一片天。
离了婚,竟然像甩掉个包袱一样轻松。
打掉开支,她攒了小十万,走起路来都虎虎生风,毫无顾虑地给冯寂买了新衣服,家里装了新电视,娘儿俩十几年第一次,大年三十一张桌子上吃着热饭,看着春晚。
学校老师太敬业,赶在春晚开始前,发来了期末考试成绩单。
看到冯寂排名大大的一个“1”,杜丽娟幸福到了极点。
她的人生可以说不幸,遇到冯汇林那个狗东西。
也可以说幸运,能生出冯寂这么聪明懂事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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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要一起守岁,不到十一点,杜丽娟就歪在沙发上睡着了。
估计是工作太累,消耗太大。
看了眼母亲疲倦的睡颜,冯寂想,等她上了大学,能做更赚钱的兼职,就让妈妈尽量接轻松一点的活儿。
她轻手轻脚起身,调小了电视音量,摸出手机看了眼。
没有许贽的消息。
他会和我一样,守着闹钟,零点发来祝福吗?
好幼稚。
可是,忍不住。
好像知道两个人有默契,那条丝巾承载了某种约定。
但又不能百分百肯定。
笃定许贽不是轻浮的人。
却又怕自作多情。
只是几天不见,竟然就担心他改变心意。
冯寂额头磕在冰凉的瓷砖上,无声地呻.吟,拜托,不要这么青春疼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