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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第 67 章

骆随洲回答得很快。

他说:“我喜欢你。即使你不是我的搭档, 我也喜欢你。即使你不是冰舞运动员,但如果我们在生活中相遇,我想我也会喜欢你。”

黎慈抿唇, 随后两侧唇角缓缓地向上抬了一下, 看得出来,她并不是十分满意。骆随洲确实找到了问题的正确答案,他避开了会让黎慈感到失落的选项。但是,恋爱中的黎慈, 理智仍在, 她不享受他人的甜言蜜语,也不会这么轻而易举地就得到满足。

黎慈微笑着, 她不想为难骆随洲, 他已经回答得很好了。她正要说话, 放过骆随洲,可是骆随洲却继续说了下去。当他再度开口的时候,他的表情仿佛是在回忆过去。

他说:“也许我们之间的故事,不该按照现实中的轨迹展开。”

黎慈还不明白他的意思,她仰着头看他。

骆随洲靠在沙发上,半倚半躺,干燥的手掌温柔地扣住黎慈的手心,轻轻地亲密地捏着她纤细修长的手指, 每一记都像是捏在黎慈的软肋上。黎慈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 她忍不住开始咬着嘴唇, 咬着口腔内侧的软肉,她感觉酥酥麻麻的触感从骆随洲握着她手指的地方传递到心脏。她无可救药地为他心动着, 却还妄图保持清醒, 她努力想要听清楚骆随洲的声音。

“当初听说你和黎昂要入籍回国, 我其实还挺期待跟你做队友的。你和黎昂很强,各种意义上的强。我看过你们所有的比赛。有好几场,我都翻来覆去地看。所以,我其实在那个时候,就已经记得很多关于你的事情,但我反而很少去了解黎昂,哪怕你们是搭档,是兄妹。我确实关注你更多。我不知道——至今依然不知道,那算不算是最初的喜欢。”

黎慈从来都没有听骆随洲说起过这些事情。他一次都不曾提起。一直以来,当骆随洲和黎慈还仅仅只是搭档关系的时候,他始终表现得很冷静很平淡。所以黎慈以为,是她逐步攻略了他,他们是日久生情的。可是骆随洲现在却说,在黎慈回国以前,他可能就已经对她有最初的好感了。

但是,这怎么可能呢?

“你不要想着糊弄我。我都给你记着呢!我刚刚回国的时候,你明明对我态度很糟糕。我们第一次正式见面,是在教练组办公室外面的走廊上。你远远地走过来,我对你态度很好,但你根本就是把我当空气,都不跟我打招呼。”

黎慈锤了一下骆随洲的胸膛,他的身板太结实,胸肌太硬,黎慈根本就构不成有效的杀伤力。

“喔,女朋友还真是记仇呢。”

骆随洲揉了揉被她打痛的地方,黎慈确信,他这是在撒娇,他现在的底线越来越朝她靠拢了,竟然也会使用撒娇的手段来对付她。骆随洲又顺手抚了抚黎慈的头发,低低地笑着,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呢。

“拆对的事情,教练没有提前跟我和韩云欣商量过。他们单方面作出决定,而且只提前一天通知我,甚至都没有事先告知韩云欣。无论怎样,他们这件事情处理得就是不妥当。我当时有情绪。我承认,那个时候在教练组的办公室外面,我对你的确是一个混蛋。”

黎慈骄矜地哼了一声:“我脾气这么好,非但没有怪罪你,而且现在还跟你谈恋爱呢。但可见,你刚刚就是在胡说八道。你难道会那样对待喜欢的女孩子吗?我都主动跟你微笑示好了,可是你连握手都懒得跟我握一下。我当时也很委屈啊,感觉自己的满腔热情,都被一桶冷水浇灭了。而且你紧接着马上就申请休假了。”

她的确很记仇,一笔一笔帐都给他记着呢,现在翻起旧账,完全张口就来,都不需要缓冲的。

骆随洲失笑,他只好把她揽紧。

“我也没有谈过恋爱啊。那时候面对你,我是又生气又无可奈何。我也知道,你回国重新找搭档,无意让教练组把我和韩云欣拆对,这不是你的错。而且,你不知道男孩子在喜欢的人面前,都是又别扭又愚蠢的吗?我后面跟你相处,我觉得我很笨拙,什么事情都做不好。想要在宿舍楼下等你,你却躲开我,想要送你回宿舍楼,又被你果断拒绝,想尽可能地保护你、不让你受伤,却被你指责、被你痛骂。我在你这里,真的碰壁很多次。”

黎慈也回忆起他们最初相识的那一两个月,好像确实是有这些事情。可是,骆随洲的心路历程,她完全不知情。她不知道,他原来曾经想要在宿舍楼下等待她,他原来是怀着真挚而酸甜的想法要送她回宿舍,原来那次他们因为托举动作而吵架,他真的是不想让她受伤。

他从来都没有跟她说过这些。

骆随洲暂时起身离开客厅,他回自己的房间,然后很快拿着一本画册回到客厅。他把画册递给黎慈。

“这是什么?”黎慈一边问,一边随手翻开了画册的封面。随后,她被眼前看到的东西震惊住了。骆随洲的画册里,有很多张画的都是在冰场上起舞的女生。她往后不断地翻,画上的人她也越来越感到熟悉。

当她看到画纸上身穿黑色训练服的女生,和舞伴做着标志性的低姿弧线托举时,她后知后觉:

“这些画里的人都是我——”

低姿弧线托举,是她和黎昂最喜欢在比赛中采取的托举动作,带有黎氏兄妹鲜明的个人风格。

她马上往前翻,去看那一张张的画,她终于能够记起来一些,画面里的几套考斯滕,虽然并不写实,但确实依稀能够辨认得出来,是她和黎昂在久远的青年组赛事里穿过的比赛服。

画册里的人物画,全部都是黎慈。

“你是什么时候画的?”黎慈不可思议地抚摸着画纸上的触感,她珍惜地沿着稿线的边缘描摹着,小心翼翼的,尽可能不触碰到画上的线条与色块。

“很早。”

骆随洲帮她翻到其中的一张画,画上的黎慈穿着一袭孔雀绿色的考斯滕。

“这张是我在13年世青赛结束之后画的。”

黎慈笑了:“你把我画得像短道速滑运动员。”

她的描述一点儿也不偏颇。骆随洲笔下的黎慈,虽然穿的是花滑的考斯滕,但却呈现出一个在冰场上弯腰加速向前滑行的姿态。

“你不记得了吗?你和黎昂那次出现了失误。黎昂失手把你摔了——”

他这么说,黎慈就想起来了。

“你被摔在冰面上之后,你可能只停顿了一两秒钟,然后马上爬起来,加速赶上音乐,紧接着完成后面的动作。我当时在后台通过转播画面看得很清楚,你说得对,你就像是一个短道速滑的运动员,弯腰向前加速滑行。”

黎慈把头发往后别,她说:“不要翻我的黑历史。”

她看完了骆随洲的这本画册,然后心满意足地把它合起来,封面是简单的黑灰两色,低调得根本不像是一本画册,里面明明有那么多绚丽的色彩,有那么多黎慈的过去。她现在相信骆随洲的答案了,他喜欢她,哪怕她不是他的搭档,甚至是在她还不是他的搭档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