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velyn黎。”卡梅尔回答，“媒体都说她在赛前受伤了。他们拍到了她穿着裙子逛街，膝盖上面贴着胶布的照片。但很可惜，她今天穿的是长裤。我记得，那天在她哥哥的退役仪式上面，她穿的也是长裤。没有办法看到她腿上的那个胶布，下面贴住的到底是不是伤口。”
卡梅尔微微抬起下巴，她看着赛事官员陆续登台。
“如果她真的受伤的话，那这场比赛就更加没有悬念可言了。无非就是我们在总分上可以赢过银牌的组合多少分而已。至于Evelyn黎，成年组的第一场比赛，她能够和她的搭档站上领奖台吗？”
卡梅尔热衷的话题却激不起奈菲斯的半点儿兴趣。
他冷淡地说：“从Evelyn坚持要离开美国重新找搭档开始，她就注定要走下坡路了。她能够指望在亚洲找到什么好的搭档？这可是冰舞，不是双人滑。”
*
*
冰舞项目短舞蹈比赛的出场顺序抽签正式开始。
卡梅尔和奈菲斯是东道主的头号种子，他们最先上台抽数字。
奈菲斯绅士地把抽签的机会让给卡梅尔。
卡梅尔从袋子里摸出一块号码牌。
“六号。”
也就是第二组的第二对。
紧随其后抽签的是另外两对美国冰舞选手，他们分别抽走了二号和八号。
当意大利选手和西班牙选手抽完之后，场上还剩下一号、五号和七号没有被选中。
日本选手、英国选手，以及黎慈和骆随洲需要在这三个号码当中随机抽取。
下面轮到黎慈和骆随洲上台抽签。全场的目光都聚焦在黎慈身上。在场的这些运动员和教练，以及赛事官员，基本都知道她。冰舞青年组魔王、华裔冰舞天才选手、冬青奥会金牌得主、双胞胎哥哥出严重滑雪事故后退役，加上她这个赛季升入成年组之前更换国籍、更换搭档，黎慈早就有足够的新闻热点绑定在身上。
黎慈和骆随洲来到抽签台前面。
她回头看了一眼骆随洲。
他示意让她来，就跟前面所有这些抽完签的冰舞组合一样，女选手负责抽签。
她的眼睛对着他微微笑了一下，像是在问，他想要抽到几号。
说实话，剩下来的这三个号码，都不怎么样。
一号是整场短舞蹈比赛的第一对出场选手。而五号和七号则正好卡在了夺冠大热门凯莉·卡梅尔和斯图尔特·奈菲斯的一前一后。尤其是七号，在卡梅尔和奈菲斯之后出场，被迫直面对手的强悍实力碾压。对于年轻选手来说，这三个位置都意味着超级沉重的心理压力。
黎慈伸手放进抽签袋里。她的手指在袋子里面摸索到了三块号码牌。她没有多犹豫，直接拿了最中间的那一块号码牌。拿出来之后，她先是自己看了一眼，她随即就笑了，然后她又给身后的骆随洲看，而骆随洲表现得很淡定，他朝着黎慈点点头，面不改色。
台下的人都忍不住在猜测，黎慈和骆随洲抽到了几号。
黎慈把号码牌递给赛事官员。
“七号。”
第二组的第三对出场，就接在凯莉·卡梅尔和斯图尔特奈菲斯的后面。
黎慈和骆随洲抽完签走下台。
她的视线刚好与坐在第一排的奈菲斯碰到。
他对着她微微点头致意，仿佛在表示，他很高兴能够和她同组比赛。
黎慈也回以得体的笑容。
*
*
抽签仪式结束后，黎慈走上国家队的包车。骆随洲在她后面上车，他很自然地找到她这一排，然后在她身边坐下。姜愿愿跟在骆随洲身后，见状只好气呼呼地掉头回去找她的搭档洪宇轩。
黎慈把安全带扣上。
她戳了戳骆随洲的手臂，他看过来。
“我是不是一下子就抽中了你想要的号码牌？”
她的语气听起来倒还有那么一重骄傲的意思。
骆随洲莫名想笑。当时剩下来给他们抽签的几个数字都不算有多好，黎慈却像是填中了彩票号码似的，她还挺高兴。他嗯了一声，鼻腔发音听起来显得慵懒随性。
黎慈对骆随洲的反应很满意，她说：“是吧，你想要七号，我也想的是要拿七号。我当时抽签的时候就在想，给我七号。”
“为什么想要拿七号？”骆随洲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