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渺的脸一下涨红到脖子,脊背僵直,动都不敢动。
她看不到身后,只能感受到男人炙热的气息。
随着围裙从头顶套下来,他坚实的臂膀隔着衬衣布料,和她裸露的小臂相贴。
脑子一下跟宕机了似的,时渺刚要说话,身后的距离稍稍拉开。
随着腰间绳结轻动,“好了。”
水龙头哗啦啦的水声再次响起,许封延开始清洗马上要做的菜。
一切似乎只是正常的帮忙系围裙。
时渺想指责他两句,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脸上还烫着,也不敢往那边看,低头开始切菜。
等到准备工作都做好,饭也蒸上,要开始炒菜的时候,许封延看向她,“别被油溅着,去沙发上坐,饿了就吃点零食垫垫,少吃点。”
时渺哦了声,去到客厅。
听着厨房的动静,她拿出一小包软糖,咬了一颗。
明明就是常吃的口味,但她却觉得,好像比以前要更甜一点。
不到十分钟,饭菜摆上餐桌。
坐在一起吃饭,时渺想到下午他说的话,问道,“你说接下来会注重在京阳的项目扩展,那往后岂不是要经常来?”
“嗯,周末都可以尽可能的多陪你。”
“谁要你陪了?”时渺语气里满是不情愿,“我一个人可自在了,而且别以为周末我就很闲,每天也是要训练的好不好。”
她说这话时,余光里观察狗男人的反应。
许封延垂着眼,正认真的给她剥虾,一只只摆放到她面前的小碗里,“不会影响你,等你空了,再一起出去,明天想做什么?”
时渺反问,“那你想带我出去干嘛?”
“看电影?”
“无聊,”时渺嘴上嫌弃,低头却拿出手机,开始翻看附近影院正热映的电影,“你想看哪部?”
“都可以。”
“要么你选一部,要么不看了。”
许封延闻言,凑近看她放在桌面的手机,“划一下,再往后划。”
时渺拨动着界面,让他看电影介绍。
两人的脑袋几乎挨在一起。
“这部。”
时渺还在划动的手指顿住,偏头看他,“确定?”
许封延:“嗯。”
“行,你大老远的来,我也不能晾着你不管,明晚陪你去看。”时渺收起手机,摆出一副只是为了尽地主之谊,才勉为其难跟他一起去看电影的态度。
实际上心里满是期待。
狗男人上次就想约她看电影来着,不过那时候她还没往那个可能上去想,现在觉得他大概对她是有喜欢的,一起去看电影,是不是相当于约会?
时渺非常矜持地绷住嘴角的笑意。
她可不好追,得看他表现怎么样。
吃完饭,许封延没让她洗碗,还给她洗了草莓。
时渺站在厨房门口,一边抱着草莓啃,一边问他,“我看到你行李箱在客厅,你还没订好酒店吗?”
“这房子不是有两个房间?”
时渺咬草莓的动作一顿。
狗男人什么意思?他晚上还想住在同个屋檐?
虽然在公馆的时候,两人房间也离得近,可还有沈老师、许父、蕙兰他们。
而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感觉上是完全不一样的。
他今天来京阳,提前将行礼放过来,这算不算早有预谋?
想到这,时渺都惊了。
狗男人哪里是什么木头啊,分明就是狐狸,心思深得很。
晚上,时渺在练舞室照常基本功训练两小时。
结束后,经过客厅,她看了眼,书房半掩的门有光源,狗男人应该在里面办公。
这个房子有两个洗手间,一个在时渺的主卧里,一个在外面临着书房。
分开用,互不干扰。
可即便这样,时渺仍有点莫名的羞涩。
明明刚认识不久那会,她还敢穿着睡衣,树袋熊一样挂到他身上,现在却光是想一想,她就尴尬到恨不得回到过去,把自己抽一顿。
洗完澡,时渺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刚拿起手机准备玩一会,哐哐哐一顿砸的消息提示,叫她无法忽视,点进微信。
全是许蕙兰给她发的,问她这几天适应的怎么样,周末准备干嘛之类的。
她没回,许蕙兰就自说自话讲她跟音乐生男友最近的事。
时渺正准备回消息,对面突然又弹出来好几条。
lydia:[刚听我妈说,哥哥去京阳了?他现在是不是跟你在一块?]
[那我发这么多消息,没吵到你们吧?]
[继续,你们继续]
发完又开始疯狂撤回。
时渺:“……”
她无语地发了个猫猫攥拳的表情包过去。
[继续什么,你别乱说,你哥在书房忙着呢,我玩会手机,就准备睡了]
lydia:[你们还分房睡啊?]
[不都说小别胜新婚么,你们几天没见,居然还能端的这么冷静自持?]
[嫂子,我哥真对你挺不一样的,你就给他个机会呗]
时渺没正面回答,将话题引到了别处。
她知道许蕙兰说得没错,狗男人对她,是有点不一样。
不过她现在的心思重点,得投入到接下来十月的国际汇演,至于他到底揣着什么心思,是不是喜欢她,时间将是最好的答案。
轻叩的敲门声响。
时渺起身,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睡衣和头发,走过去隔着门,谨慎问,“时间不早了,你找我什么事吗?”
“给你讲故事。”
“不用,我习惯新环境了,能睡好。”
门外静默。
在时渺以为狗男人知难而退的时候,磁沉的声音又递进来,“你开门跟我说。”
这么隔着道门讲话,的确不太好。
显得太过防备。
时渺打开门,目光一怔,愣住了。
男人应该是刚洗完澡,头发湿漉漉的,凌乱垂散在眉眼间。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的睡衣领口为什么要敞开两颗扣子!
这还是那个炎热夏季里穿着衬衣,也得扣到最高处喉结的狗男人吗?
这真的不是在勾.引她?
时渺目光闪躲,很想直接甩手关门。
许封延语调平静:“怎么隔着电话可以给你讲故事哄睡觉,人在你面前就不行?”
他说着,突然探过身,漆黑的眉眼认真盯着她看,“你没卸妆?脸怎么还红的。”
“你离我远点!”时渺一下炸了,退开半步,“化妆你又不懂,有什么好问的,好点的化妆品都不需要卸妆,这就是腮红。”
许封延信以为真,刚要说话。
面前的人根本不给机会,瞪着眼睛,义正言辞地指责,“这都几点了,你不睡觉,随便敲女孩子的门,还有,把你衣服穿好!”
许封延被她凶的默了几秒,“没有随便,你是我未婚妻,不是别的人。”
“未婚妻也不行!”时渺顿了顿,冷笑,“你是不是忘了,协议第一条是什么?”
许封延:“……”
他根本没越界想法,但这该死的协议,他是过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