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老家主竟然把阿栀给舍了。阿栀走后,很快轮到我头上,我那时候怕了,是碎玉姐姐替我进了梅园。”孟长安说,“她一直都是爱笑爱闹的性子,明知道终有一日进了梅园便再也出不来,却每日里都有新鲜的事儿与我们分享,比普通的人还要鲜活。”
孟长安说到这里,忍不住笑了笑:“那时候,内门里的俏姑娘和俊小子,个个儿都被碎玉姐姐调戏过。”
宁枝枝和谢衍之安静的听着。
直到孟长安说完这一大段,谢衍之斟酌许久,才一副浑不在意的态度问:“你说,祭品里有两个男孩?”
孟长安将谢衍之那份伪装之下的在意看破,浅笑了一声。
虽然不知道为何,谢三哥似乎将他们原先所有的事都忘了个干净。就像他如今站在三哥面前,对方也一副想不起来无动于衷的陌生人表情。
罢了,能够忘记,对他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谢三哥这样的人,迟早都会取回属于自己的一切,便是二两记忆,也不急于一时。
孟长安看着谢衍之,控制自己的黑气,勉强揖了个手:“正是,另一位身份特殊,是孟氏嫡系的血脉。”
谢衍之听到此处,垂落了眼睫,说不上是松快了一口气,还是心中空落落起来。
宁枝枝自然也对这嫡系血脉没有兴趣,转而问他:“你阿姐们的骨灰,便是你的挂念之处?”
孟长安点头应是:“姐姐们的尸骨虽然被老家主命人丢了出去,可是有青女姐姐和松君哥哥照应,最后也都偷梁换柱,保存了下来。”
孟长安说着挥手一拂,幻化出一盘珍珑棋局的棋盘虚影。
“便是此物,如今应当还在孟氏千秋小筑的庭院桌上摆着。还烦请诸位跑一趟,给姐姐们一个安宁。”
宁枝枝点头应下:“你放心,竹溪孟氏这趟我定然会亲自前往。”
孟长安却不免有些担心起来。
他想,或许他们二人还是不要再与竹溪接触的好。正想劝宁枝枝派个人去,谢衍之插话道:“我会跟她一起,放心。”
孟长安瞬间心就沉到了肚子里。
宁枝枝觉得自己有被嘲讽到:“行了,还有别的吗?没有我就烧火了。”
话虽说得不客气,手上却没有半分动作的痕迹。
孟长安笑了笑,她还是这么嘴硬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