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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的差不多了,我就近找了家酒吧。
林佳来的时候,我已经喝了一阵子了。
「苏杨呢?」
「接了个新案子,忙着呢。」坐在椅子上要了杯温水。
「你们这些大律师,忙得都没时间结婚了。」我打趣她。
本是一句玩笑,但林佳忽然敛了笑,挑眉道:「我们要分手了。」
我拿酒的手滞了一下,放下杯子:「怎么回事?」
看着面前的温水,她沉默了。
嘈杂的音乐混着男男女女的尖叫声、喘息声入耳。
林佳说:「他换香水了。」
女人的第六感神奇地要命,尤其对于男人出轨这件事。
不说百分之百,七八十的几率是有了。
不等我安慰,林佳自己冷笑一声,晃着酒杯冷声说:「香水味道一般,看来那女人品味不怎么样。」
我俩都是这种脾气,所以才会是好朋友。
我拿酒杯碰了下她的水杯。
「什么时候分?」
「有点好奇,等我查到那个人吧。」她语气淡淡的。
似乎喝了酒头不清醒,我半趴在吧台上:「你比我当时争气。」
林佳笑了一声,喝了我剩下的半杯酒,酒精上头她皱着眉:「我从来没问过你,十年了,你自己也不说,现在我告诉你了,你不打算说说你当年跟那位大黑客什么情况?」
我侧着脸压在胳膊上,无神地看着吧台尽头。
过了很久才开口:「你还记得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吗?」
想了一会儿,林佳说:「在旧金山的一家酒吧,那时候你还是实习期的外科医生。你喝醉了,和一个人吵了起来。后来我问你才知道,你做手术失败了。」
我也回忆起那一天,长发散落下来遮住我的脸,我盯着酒杯虚幻的影子,喃喃道:
「那天——我杀了他的母亲。」
13
「什么!!」林佳少有地情绪这么激动,刚才说男朋友出轨都没这般。
我笑了笑,想喝口酒,但酒杯空了,沉默一会,到底没有招呼调酒师,自顾自说了起来。
「认识薛严是在我收到医院的 offer 后,去旅行,在悉尼一家旧书店淘书时见到的他。」
「南半球的秋天,梧桐叶落,悉尼的天空很蓝很蓝,特别好看。」
「他穿着杂牌的黑色运动外套,拉链拉到头,低着头,下巴被领子挡了半截。」
我这样说着,眼前似乎出现了那个二十岁的薛严。
眉骨明显,黑瞳看不出情绪,整个脸的轮廓都很明朗,与稚气半点关系不沾。
「后来知道了他的年纪,我都打趣他,看起来不像小我五岁。」
「在那之前,我很爱玩儿。」
「不想为任何人改变。」
「我爸妈分开的时候闹得很难看,吵闹中,啤酒瓶砸破了我的额头。所以我很厌烦结婚,也不相信爱情。」
「我爸有钱,也不管我。他想让我经商,但我学了医。还交过很多男朋友,也是因此,我跟家里的关系更不好了。」
「但是,见到薛严的那天,我的世界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