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絮絮叨叨了许多,他说你这孩子打小就有主意,人聪明得很,爹爹以为你在宫里总差不了哪里去的,所以爹爹才敢放心去北境看着你姐姐,后来你姐姐走了,爹爹想着就你一个姑娘,总不能再让你受委屈,所以爹爹想在陛下面前多挣点功劳回来守着你了,可没想到你在宫里居然过得那么苦……
我被他们烦得不轻,安安稳稳睡上一觉怎么这么难呢。
自我昏迷后,萧晏珩总是宿在福安宫,一坐就是一晚上,他轻轻摸着我的脸颊说让我再等等。
后来他急了,猩红着眼冲我吼道:「顾穗宁,你要是再不醒过来,沈九思那个儿子就等着陪葬吧。」
我一个激灵直接坐了起来,握瑜可不能死,那是沈九思的独苗苗呢。
萧晏珩瞧着我醒来,他又气又笑,最终黑着脸将一碗药喂进我的嘴里。
后来又过了几天,陈家终于倒台了,陈落落被一杯毒酒赐死。她死的那天我强撑着身子在宫里烧了一天的纸。
王柔,青禾,王媛还有我那未出世的孩子,你们瞧见了吗,陈落落终于死了呢,你们也能瞑目了吧。
我是在萧晏珩怀里咽气的,他让我等等他,下辈子他要好好对我,他说他喜欢我,他要封我当皇后。
我笑着摇摇头:「要是有下辈子,希望不复相见。」
眼前逐渐模糊起来,我仿佛看到沈九思向我走来,他问我能不能嫁给他。
我笑着应了一声好,然后穿着大红嫁衣嫁给了他。
萧晏珩番外
她死在了嫁给朕的第十二年。
我终究还是没留住她。
她真是个傻子啊,死前还以为朕喜欢顾念宁。那样疯癫的丫头,怎么会有我们穗穗招人疼呢?
第一次见到穗穗,孤还是东宫太子。
礼部尚书是孤的启蒙恩师,孤每每去顾家习课,见得最多的便是顾念宁,看得出老师是疼狠了她,养得骄纵疯癫,不过倒也单纯,碍于老师的面子,我总得要照看她几分。况且她舅家是沈家,与陈家同掌兵权,一直是父皇的心头大患,在没有足够的把握扳倒敌人的时候,笑脸相迎总是稳妥的。
老师喜欢在书房教授学业,孤往往坐在桌边听着,一抬头是窗户,窗户外便是花园。
花园里时不时传来顾念宁兄妹俩玩闹的笑声,孤朝外瞧去,在一堆花草旁瞧见了一个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