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身成绩优异,要保研本校也轻而易举。
但她却毅力非常,非奔着一所本地的知名学府,不考上誓不罢休。
这些日子,她如何通宵达旦地复习,我们都看在眼里。
这一病,一切就轻而易举地毁了。
晚上,王颖去医院给许佳文送完衣服回来,看见蒋博怡正在搜些法律相关的视频看。
不屑地一声嗤笑:「早知道怕,为什么要做呢?」
「我没有!」蒋博怡立刻从椅子上弹起来,歇斯底里地叫嚷起来。
「好好好,随你。」王颖摇摇头,「告诉你个好消息吧,今天佳文说了,这事儿算了,她身体没有大问题,也没留下后遗症,就不再追究,不会报警了。」
蒋博怡起先一愣,明显卸下一口气。
很快,她又把下巴抬上了天:「当然了!许佳文怎么有脸报警,明明就是她自导自演……」
王颖蓦地站起身,二话不说,抄起一旁的玻璃杯,狠狠砸向蒋博怡的椅子。
巨大的一声响,玻璃四散着溅到地上,吓得蒋博怡跳起来捂住嘴。
半天,她终于反应过来:「王颖你干什么!你想杀人吗!」
「你也配!」王颖狠狠啐了一口,单肩背上书包,头也不回地走了。
路过她时,王颖还一脚踹翻了蒋博怡的椅子,那个戴着粉彤彤又脏兮兮椅套的椅子。
10
这场风波疑点重重,细思极恐,到底还是随着许佳文一句「不追究」,告一段落。
周日下午,伴随最后一场专业课考试的结束铃声,所有人从教学楼鱼贯而出,有的长舒口气,有的愁眉不展。
只有卧病在床的许佳文,已经连参加考试的资格都没有了。
她第二天白天就能出院,我最后一次去医院探望。
可惜这一趟扑了个空,她不在病房中。
一个尚未痊愈,十分虚弱的病人还能去哪呢?
正不解着,离开医院的路上,我在楼下的拐角处听见她的声音。
不只她,还有一个男生。
在少有人经过的楼梯拐角深处,正隐蔽而言辞激烈地争论着什么。
强烈的好奇心迫使我迈不开步子,而我的心里,更是不可抑制地萌生出一股诡秘的甘甜。
——此刻,我竟说不出,究竟是更想看到她歇斯底里,还是更想看到天使蒙尘。
「……你爸妈现在,不知道是我把你弄怀孕的吧?」
先入耳的,是那个男生的声音,急切又激动。
许佳文则咬着唇,半天一言不发。
「别给我添麻烦了行不行?」他继续说着,摊开双手狠狠抖了几下,「你知道的,这个事不怪我!半年前那次,我明明叫你吃药了,是你自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