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身下马儿跑得飞快,他回头朝我一笑,嘴里说着什么,我不免担忧起来。
目光追逐着马场上的身影,宁臻反应过来,不多时便领先一步,楚弈的马忽然越起,像发了狂,他拼命握紧缰绳。
眼神盯着前方的人,握着缰绳的手渗出血来,他露出一个笑来,马儿速度极快,几乎出现重影,超过前面的宁臻,我心猛的提上来,宁臻伸手拽着那团绣球花,那马却怎么也停不下去,就在这时,楚弈翻身下马,因为冲击力,他摔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我跑过去,心疼的想扶住他,他却朝我笑了,露出他的血盆大口,让我又想笑又想哭,我红着眼睛,习惯性想拍他一下。「为了一匹鲛纱,你命都不要了。」
他缓了两秒,才慢慢站起来,手里死死握着那团绣球花,然后一瘸一拐的朝高台上的帝王跪下。
老皇帝很高兴,又是夸赞又是半真半假的心疼。「不愧是我楚家的儿郎,不过至于为了这点奖赏,这么拼命。」
楚弈歪头一笑,挥了挥手里的绣球。「这不是为了拿到鲛纱给我家娘子做衣服。」
他一身狼狈,手心破开了一个口子,却回头朝我笑,我一时有些难受,小声朝他道:「我也不是非要用鲛纱做衣服。」
楚弈轻笑一声,伸手揉了揉我的脑袋。「没出息,这就感动了。」
老皇帝夸我们夫妻情深,旁人也多多少少附和一番,我搀扶着楚弈回身,便对上了宁臻的目光,他忙低下头,安安静静的站着,看不出情绪,我没在看他,扶着楚弈离开。
楚弈这一摔,足足躺了半月,我因着心里的愧疚,几乎是手把手的照顾。
可楚弈惯会蹬鼻子上脸,连喂饭都要我亲力亲为。
每每被气到跳脚,他又开始笑着哄我。
「好啦好啦,别生气啦,下次小爷带你出去玩。」
好在,他总算好起来了。
他闲的无聊,整日待在院子里写话本,我对这玩意也上瘾了,开始整日整夜地看。
有时甚至看到天亮,熬的眼睛下面发青。
他有时笑我,说我大家闺秀怎么也爱看这玩意。
我又急又恼,对着他的脚猛的踩了一脚。
苍天可鉴,我并非脾气暴躁之人。
可气死人,这玩意。
他似乎很喜欢看我生气,猛的一下将我拉入他的怀里,笑声好听,低声哄道:「好啦,不笑你了,我的话本子都给你们看。」
然后我的怒气就莫名其妙平息下来。
他生活并不规律,因着写话本,昼夜颠倒是常事,有时他饿了,会去厨房煮面,拉上我一起吃。他手艺好,会做各种零嘴肉干。
嫁过来不过半年,我便又胖了一圈,回去我娘看见我便笑得见眉不见眼,嘴都合不拢了。
「娘的眼光不会错的,看你嫁去不过半年,人性子都变得活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