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情拉着唐连的手,带着他一步一步挪在江南石板路上:“嗯,嗯……”
“所以……”在微凉的晨风中,席情忽然感觉自己耳尖被某只大狐狸舔了过去。
唐狐狸眯着眼笑:“情七日选手,这回可是彻底的见家长咯?”
“你还能给我卖了啊?绑你家做童养媳?”席情扬了扬眉。
“你本来就是我媳妇了。”唐连略有抗议,又问道,“家长都见了,什么时候你肯拿上你的身份ID卡和我直奔婚姻管理局?”
“哼呵呵。”席情笑而不答,拉着唐连踏进了那他曾来过的江南宅院。
他心中有自己的打算,在得知要回来见唐肆和虞哥的时候,就已经有一个问题和大胆的想法跃跃欲出了。
老宅院内依然红莲似火,美不胜收。仿古的建造让这儿的韵味古朴,席情都有些不敢下脚。
“娘!”唐连一进门就奔着某处去,直接扑进人家怀里,“我带情子回来啦。”
“回来了?好,是该磋磨磋磨你那身子骨了。”虞哥捏了捏唐连的腰和背。
“哎哟哟。”天天坐着训练的唐连吃痛,躲闪着看席情,“好啦!情子,你和我爹去聊聊,我和我娘练会儿枪。”
席情正有此意:“嗯,别受伤了啊。”
他眼见那俩人去一旁耍枪后,厅堂里走出来了温和的男人,便凑上去问好。
“唐叔叔。”席情卖乖。
唐肆笑:“终于等到你来了,坐一会儿吧。”
席情有些不好意思,还是矜持地和人进了屋,找个稍远一点的位置坐下。
他斟酌着开口:“唐叔叔,你……过得好吗?”
说完席情都想打自己的嘴。
“嗯?”唐肆捕捉到了席情脸上的紧张,思索一阵,“你是说那方面?”
席情尴尬到脸红:“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无论从哪方面看,你、我过得都很好。”唐肆眼中笑意渐现,“唯一可能让你问的,就是……”
没错,席情之前认命了,但这回他拿了冠军,想睡唐连的梦想复燃了,心中底气也无比地扩大。
“您看我可以吗?”席情小心地问。
虽然当着人家爹的面问能不能上人家儿子,有点过分,但他必须问。
“可以,可以是当然可以。”唐肆压住笑意。
“那您看,我要怎么可以呢?”席情眨眨眼睛。
唐肆倒了杯茶水,开始耐心地说:“那可要从头讲怎么可以了。”
席情虚心听着,将每一步都听得仔仔细细,这份劲头可比研究游戏还要认真。
唐肆也不亏是拿捏狐狸的大师,从心理、战术、环境、氛围、话术、手法各方面跟席情剖析如何做1。
席情听了一个小时的话,觉得收获了满满的指导。
并且迫不及待地想要付诸行动。
于是在唐连练完枪后,他就兴致冲冲地将人拉进了卧室里。
虞哥坐到唐肆身边,狐疑:“这是在说什么?”
唐肆微闭上眼,格外愉悦地点头:“授之以渔。”
虞哥笑而不语。
·
第二日,席情爬起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在打颤的。
他可怜巴巴地一路从卧室扶墙走到大厅,在见到唐肆时,是带着一股怨气的。
他站直了身,控诉:“唐叔叔,这和你说的不一样呀?”
唐肆悠悠:“就是这样呀,可以是当然可以,但是嘛,呵呵。”
这声笑中饱含万千无奈。
门口忽然传来一阵坏笑。
唐连倚着他身边的人肩膀,笑眯眯地盯着席情:“我一直喊他娘,但没说是他生的我呀……也没说,他一直是下头的那个呀。”
席情哀叹一声,一手捂住了脸颊。
也许,在他下次拿冠军前,某种信心都很难再卷土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