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那个男人身边，比留在我们这里要好多了。那个时候我们谁有余力去照顾两只闹情绪的狗？”孟水陌看了贺水一眼，“你不用担心，现在它们过得很好。”
“偶尔，那个男人会带着它们过来。他现在可是我们的客户，下次见到他的时候，不能和之前那样动手了。”
“水哥你对那个人难道就一点想法也没有吗？！”甚至还能这样的和平相处？
每每想到唐楼宇在医院时，那副……那副被折磨的瘦骨嶙峋的样子，贺水就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孟水陌低声叹气，“看到他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几天后，贺水见到抱着中秋和淘气，缓步进入到他们店里的男人，才知道了孟水陌的话是什么意思。
将唐楼宇逼入绝境的男人，终于也把自己逼到了尽头。
他变了，老了，矮了。
像个垂垂老矣，等待死亡的老人，实在是可怜得让贺水生不起一星半点的怒火了。
“这样就算扯平了吧。”唐楼宇在贺水耳边轻声的、地说。
贺水看着孟水陌熟悉的上前同那个人打招呼，接过许久未见的中秋和淘气，突然转身走向了二楼。
“别在意，他只是还没办法接受。”孟水陌摸着中秋的下巴，最近中秋的状态也好了很多，“对他来说，唐楼宇就像是带给他新生的父亲一般的人，他还需要一点时间来认清楚唐楼宇已经离开的现实。”
他面前的这个男人也同样。
不管世事如何变迁，人总要带着过去往前走。只是，张贤德似乎并没有要走出来的想法，他大概只想着抱着和唐楼宇的那点回忆一直停留在过去。
贺水自己一个人在二楼呆坐着，直到张贤德离开。
因为祁旸的原因，他不难猜出唐楼宇和张贤德的关系。
在厌恶之余，他还有着难以察觉的不安。
他们之间太像了，像到让他觉得那仿佛就是另一对他们。
只是选择了不同的道路，得到了不同的结果。
现在的他难以想象没有祁旸的生活，甚至在一开始他也想过让祁旸去像个正常人一样的生活。只是祁旸强硬地，把他一起拉下了水。
如果祁旸没有这么做，也许他们也会和唐楼宇和张贤德一样，在难以割舍的爱恨之间郁郁而终。
想来想去，贺水只有一个念头越发明确。
想见祁旸了。
所以，今天的祁旸突然收获了一个变得有些软弱，还有点粘人的贺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