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淑英空出一只手,看着手机屏幕,在上面点了几下,蔡正杰感叹着年轻人就是不一样,一边把手机拿到了贺水面前,“他开始行动了,最近的新闻你看了吗?”
“他怕祁晖对你不利,所以让我把你接到警局一段时间,直到我们收网,把祁晖捞到牢里去。”
贺水看完手机上的新闻只是点点头,蔡正杰来回看了他几眼,蒋淑英看着后视镜替蔡正杰问出了他的困惑,“贺先生,你不问祁先生想要做什么吗?”
“也不怪他把你卷进去吗?”
“我对你们的关系实在是很好奇,当初还去翻过你们那起案子的卷宗。”
车子起步还算缓慢正常的行驶在有些狭窄的小路上,贺水看着在这几个月变得熟悉起来的风景,没有答话。
蒋淑英似乎不知道什么叫做礼貌和距离,蔡正杰没有阻止他,贺水也没有让他闭嘴,他便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当初导致你养父死亡的人其实是祁先生吧,是您帮他把罪担了下来,还为了自己养父的名声,选择了否认他家暴你的事实。”
“喂。”蔡正杰提醒了一下蒋淑英。
蒋淑英透过后视镜看着贺水变得难看的表情,安静了下来。
“只要我说了,你就不会再缠着我了是吧?”
蒋淑英笑着回答,“按道理来说是这样的。”
“你听过一首诗吗?”贺水问。
“什么诗?”
“高耸的围墙,疯狂乱长的杂草。
我那干瘪又脆弱的身躯,
在烈日下破碎,在暴雨中湿烂。
腥气的草地,发臭的鸟粪,密麻的虫足,布满全身的湿痒青苔。
荒芜,是我。
突然,命运的风狂暴地刮了起来,将围墙中的一切颠覆。
我在风中飘荡,撞向围墙,又滚落在地。
风停下时,遍体鳞伤的我停靠在围墙上。
一株荆棘,悄悄缠上了。
日复一日,荆棘的刺狡猾地钻进我的裂痕,深深地将我刺穿,填满。
我从未感受过这样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