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不是努力就可以的。”那人扯下掉了脸皮，说的话难听极了，更让孙勇卓觉得难受的是，这些话，并不都是故意让他难堪而说的谎话。
大部分都是事实，也是现实。
“你的年纪也不小了，是这个工厂里面年纪最大的，跟不上其他人我也可以理解。但是一直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我们厂里也不可能一直养着你，你说是吧？”
孙勇卓：“……”
“就我知道的，你私底下还有在吃药吧？虽然其他人也会吃一点药，这个不可避免，但是考虑到你的年纪和身体，我们也担心你在这里继续工作下去，会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和意外。”
想要把他赶走，何必还要说这么多场面话，反正他一个工人，就算不爽也对他们没有半点影响。
还是他们想着这样，就可以继续保持自己身上的人皮？
知不知道，那股子混杂着铜臭和野兽味的臭味已经藏不住了？
“这也是老板的意思吗？”
“不然呢？”冷笑，和嘲讽，“我只是一个监工，没有老板的允许，自然也不会自作主张的做一些事情。”
真是听不下去了，孙勇卓冰冷地说，“所以呢？”
不想再多说废话，直接告诉他，他们想怎么样就行了。
“我们希望你可以主动离职。”
“不可能。”孙勇卓斩钉截铁的说。
这个方法糊弄别人还可以，糊弄他不行。如果是他主动理智的话，他们就可以理所当然的不用给他，他的理应拿到的奖金和三个月的补偿工资了。
这些都是合同上写好的，他不可能犯这个蠢。
“你先别急。”年前的人不急不忙，像是早就已经料到了他的反应，“我们会在明天把你应拿的钱打到你的卡里，还会有额外的补贴，但是必须是你主动离职。”
而不能是他们辞退孙勇卓，会让其他人多想，心寒的。
看过来的眼神像是再说，已经到这个份上了，你就应该见好就收了。
孙勇卓何曾受过这种耻辱！那轻视的眼神，普通钉子一样，一根一根钉在他的骨头上！把他的最后的那一点骨头，都钉断了，钉碎了！
已经四十多的年纪，居然要在这种地方，被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当成劣质产品一样丢弃，而他还不能做出任何反驳。
孙勇卓咬着牙，双手紧握成拳，弯曲的脊背从尾椎骨处蔓延着令人难耐的疼痛感。
“……”牙齿处都被他咬得发麻了，孙勇卓才吐出几个字，“明天再说。”
没有什么可以挽回的余地了，起码他确定那笔钱到账之后，再离开。
“好。”那人早就料到孙勇卓会这么说，爽快的点头，放孙勇卓走了。
孙勇卓憋着一股子的火气，上了车就给大头打电话，随着电话的忙音声越来越长，怒火就越发难以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