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水起来环顾着客厅,没发现什么被搞乱或者是被搞坏的东西,他移步到孙勇卓的房间门口,门关着,但他确定里面并没有人在。
握住冰凉的门把手那一刻,他打了一个冷颤。
门没有上锁,只要他想,轻轻一扭,就可以打开。
但是为什么,他就是做不到?
这个门上就好似上了重重的锁,他看着这些锁,只能感到绝望,所以还没有尝试,便已经放弃了。
……
没有休息好的大脑变得迟钝,练习册上面的那些字,他明明每个都认识,但是组合在一起变成一个问题之后,他就要花大量的时间去反应,这个问题到底是在问什么。
就连他手里的笔,也停在空中,停了许久,迟迟落不到纸面上。
看了半天,贺水支着头,又打了一个哈欠,双眼朦胧,连字都看不进去了。
“很困?昨天晚上没睡好吗?”祁旸还没睡着,在床上坐着看书。
眼皮子上挂着名为困意的秤砣,一个劲儿的往下掉,连视线都是随着他的思维飘忽不定,不知道在看什么。贺水费力地眨了两下眼,“还好。”
“是吗?”祁旸静静看着他片刻,掀开了被子,露出柔软的床铺,“那就上来睡一会儿吧。”
贺水眯着的双眼不自觉地流露出强烈的渴望,但他还是逼着自己移开了视线,在自己大腿上狠狠拍了一巴掌,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疼是挺疼的,但依然没有唤醒他想要睡觉的意识,“不行,作业还没写完。”
“晚一点再写也可以。”祁旸催着他,“快点,好冷。”
没有上学,祁旸就一天到晚都穿着单薄的睡衣,大部分时间都在被窝里度过,偶尔起来吃饭的时候会披件外套。这会儿被子一掀开,冷空气就直直地灌进被子,冷的他牙齿直打颤。
贺水勉为其难地被说服,“行吧,我就睡半个小时,然后你就把我叫醒!”
祁旸点头。
贺水就脱了衣服,麻溜地滚上了床,祁旸手一挥给他盖上被子,贺水的眼睛就睁不开了。
祁旸揽着贺水,让他靠在了自己身上,一只手继续拿着他看到一半的书,接着翻页。
房间里一时只剩下贺水小小的鼾声,和从容的翻书声。
举了半天的书本,祁旸的胳膊也酸了,他把书放到一边,时间早就过了贺水说的半个小时,但是祁旸还是没有叫醒他。
他看着贺水眼下淡淡的青黑,不知是什么情绪,像是有人掐着他脖子般的艰涩感,修长的手指在贺水的眼上轻轻抚过,微微鼓出的眼球在他的指腹下颤抖着,祁旸便心痒地收回了手。
揽着贺水的那一条胳膊也麻痹了,但他一直没动,怕把贺水吵醒了。
贺水的性格像牛一样倔,要是这会儿醒了,肯定就不愿意继续休息,而是要硬撑着把作业写完了。
按道理来说,贺水是一个相当自律的人,作息时间也很规律,不会无缘无故的睡不着觉,把自己搞得这么憔悴。
他很确定,昨天晚上一定发生什么事情了,才会让贺水这样。
一百一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