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水的喉结上下滑动，不知道为什么，他说不出来拒绝的话，“好，我知道了。”
孙勇卓这才从沙发上起来，声音比平时要略微高了一些，“后面的鱼是不是熟了？”
贺水扭头看了一眼，发现锅盖旁边都有汁冒出来了，他连忙过去把火关了，然后把鱼捞了出来，淋上锅里的汤汁。
孙勇卓打了两碗饭，贺水把鱼端过去的时候，他也刚好拿着两碗饭过来。
“吃吧。”
沉默的进食到一半，孙勇卓突然问道，“怎么样，这两天去哪里玩了？”
贺水看了他一眼，孙勇卓虽然一副疲惫憔悴的样子，但是语气还是很温和，“去了海边……”
他又把祁旸带他去看的那场表演大概的描述了一下，讲的眉飞色舞，一想到那个时候，那种兴奋激动的情绪好像还残留在他身体里，没有散去一样。
孙勇卓静静听着贺水说话，两眼浑浊，“玩得开心就好。”
贺水没察觉出有什么不对，“爸你们厂里今天也放假了吗？”
“嗯，前两天一直加班，今天才给我们休息。”
贺水看了一眼还在厨房角落的那一箱子酒瓶子，孙勇卓也看到了。
“……一说要休息，大家伙一高兴就喝多了。”
那这些酒，是和其他人一起喝的吗？
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感，贺水看了看客厅，不像是有很多人来过的样子。
贺水点点头，还是劝了孙勇卓一句，“还是少喝，对身体不好。”
孙勇卓笑了笑，“爸晓得的。”
“对了，过两天就是你生日了，有没有想要的东西，跟爸说，爸一定满足你。”
贺水惊了一下，没想到孙勇卓还记得他的生日，去年的这个时候孙勇卓似乎还活在酒精和暴力之中，不要说孙勇卓了，连他都忘记了自己还有生日。
“没有想要的东西吗？”贺水一直没回答，孙勇卓便又问了一遍。
孙勇卓双眼直直看着贺水，带着期待，还有深深的执着，贺水话到嘴边的拒绝又艰难的回到了贺水肚子里，被碾碎重组成了另外一句话，“……书包。”
听到满意的回答，孙勇卓点头笑着告诉贺水，一个书包而已没有问题，如果还有别的想要的东西尽管告诉他。
贺水加快了吃饭的速度，洗完碗之后，就躲进了房间里，坐在床上时，那份冷意依然还附骨之疽一般攀附在他身上，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