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朋友呢？”
贺水蹙起的眉变得更深了，那女人看着他的脸色，往后退了一点，“不找个人说话，太无聊了，我怕我等下睡着了，坐过站了就完蛋了。”
贺水不想和面前的女人产生交集，女人身上那种似有似无的黏腻目的感让他感到不舒服。
女人又问了几个问题看贺水没再搭理她之后，可惜的叹了口气，不再继续纠缠贺水，往里坐了坐，靠着车窗，还给了贺水一个清净。
那头，只是假寐的祁旸把贺水和女人之间的对话听了个七七八八，身边的男人还在瞅着他，祁旸看过去，什么也没有说，无言的压迫感就让男人偏过了头，不敢再看。
九十三
日头越升越高，当太阳从西边升到了他们头顶的时候，他们也终于下了车。
祁旸照例喊了一出租车，上车的时候才问贺水，“你要回家吗？”
“嗯，我会去收拾东西，昨天换的衣服也还没洗。”
祁旸点头，让司机先开到贺水家附近，送贺水回家。
贺水背着他的破书包，快步上了楼，走过邻居家的时候，邻居家的那个女孩突然蹬蹬蹬跑到窗户边上，看看来的人是谁。
看到贺水疑惑的眼神后，女孩打开窗户，指着他们家门口，小声提醒他，“你爸爸回来了。”
贺水看过去，已经倒在地上的鞋架，散落在地上，杂乱无章的鞋子。
熟悉的寒意从脚底升起，他低着头和邻居家的女孩道谢，然后走到门口，蹲下身，把鞋架扶好了，鞋子一只只的摆放回鞋架上，然后他发现，他们家门口那个木制的鞋架子塌了，垮了一半，歪歪扭扭的勉强支撑着没有倒下。
但也摇摇欲坠了，看着是再也经不起任何摧残的样子了，如果再来一下，可能就会彻底垮了吧。
他深吸一口气，犹豫着还是拿钥匙开了门，因为这些日子的相安无事，让他带着侥幸，带着希翼。
像是对待易碎品一样的打开门，贺水猛地喘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
孙勇卓已经躺倒在沙发上睡着了，一副人事不省的样子。
冲鼻的酒精味刺激着贺水的嗅觉和神经，沙发边上都是空的啤酒瓶，他绕开孙勇卓，先回房间把自己的东西放好，才出来拿了一个袋子准备收拾收拾那些酒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