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旸走了两步，被太阳晒得浑身发烫，“回你家吗？”
贺水想了想，“算了，现在不冷了，就没必要回去了，等晚上我再回去。”
祁旸眼神突然清醒，“你要去和你爸说下个月的事情？”
“嗯。”贺水点头。
这么一想，他也很久很久没有见到孙勇卓了，也很少在家里停留很久了，几乎都是在学校和祁旸家里度过的。
真正站到自己家门口的时候，贺水反而有种陌生感，祁旸一开始还一路跟着他，跟到了他家里，说晚上干脆他就在贺水家里留宿好了，结果被贺水赶走了。
他私心里不想让孙勇卓和祁旸碰面。
拿出钥匙，贺水开门的动作都略显生涩。
屋子里没有开灯，但是因为没有拉上窗帘，所以还算亮堂。
客厅里没有一堆又一堆的酒瓶，也没有臭哄哄的酒精味，贺水换了鞋，手上还提着刚刚和祁旸一起去市场买的菜。
因为不知道孙勇卓会几点回来，所以他就干脆先把饭菜做好了，自己先吃了，剩下的等孙勇卓回来再热一下就好了。
吃完饭，贺水就坐在客厅里，一边做作业，一边等孙勇卓回来。
客厅里的时钟滴滴答答的走着，时针走到了快十点的时候，门口传来脚步声，还有疲惫的喘息声，贺水握着手里的笔，直直地看着大门，大气不敢出。
门口的人也有写意外，发现门没有锁的时候，在门口停了一会儿，才开门进来。
“……爸。”
贺水费力地从嗓子眼挤出这个称呼。
孙勇卓低着头，脱着身上的外套，脱完外套又是脱了鞋，全程都没有抬头看过一眼贺水，“今天不去你朋友家里吗？”
贺水听得心里一紧，眼里顿时酸涩不已。
“你留的信息我都有看，成绩提高了这么多，爸也很高兴。”
“刚好……”
“爸……”
孙勇卓的话说到一半，被贺水打断，他愣在原地，手上还拿着自己早就脱下来的鞋子，“……怎么了？”
有的时候，贺水会想，如果当初这个时候，他没有打断孙勇卓的话，没有抢在孙勇卓之前说出了自己要和祁旸去旅行的事情，会不会有可能他们几个人的命运就不会变成那样了。
但是，再怎么想，贺水觉得自己也许还是会选择有着祁旸的那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