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瞪他,“静雯呢?”
孟锐哦了声,“不是出差了么。”
“该到时间回来了。”苏念让开身让他进门,坐在餐桌前将面包块塞进嘴里,“等下我去工作室,你要去吗?”
孟锐朝着客厅里坐着的某位抬抬下巴,“我找他有事。”
苏念点点头,喝光牛奶起身上楼。
门要开时,周屿从后面跟上来,他的手刚拆完石膏还有些不灵敏,只拽到她的袖子。
“今天晚上可能要回来很晚。”他将人揽过去,低头寻她的唇,贴了贴。
口红被蹭点一点,红唇愈发显得娇艳,苏念抬手替他系上顶上的扣子,“好。”
周冷眯着眼睛看她,而后勾着她的腰压向自己,“太晚了就别等了。”
苏念嗯了声,掀起眼皮瞧他,眼里都是笑,“工作室今天有事,可能回来的比你还晚。”
“小没良心的。”周屿笑骂她,在她脑门上弹了下,“不让你等真就不等了。”
“我真的只会比你晚。”苏念说的认真。
周屿被气笑,“行,那我等你。”
说完他按住她的脖颈凑过去吻她的额头,而后转身下楼。
车祸后周屿的车便换成那辆黑色大众,余岁没来,孟锐开车。
见他下来吹了声口哨,孟锐胳膊搭在车窗上,“就一会儿也舍不得?”
男人弯腰上车,“走。”
“得嘞,我算是看出来了,这事你是有预谋的。”
不然怎么可能苏念那么轻而易举的原谅他。
当初是从国内到国外,追到公司都快不要了,现在竟然还真让他一招苦肉计给追的个八九不离十。
这个男人真可怕。
周屿活动下手腕,拽下领带,解开扣子,“周麟呢。”
孟锐笑,“在公司呢。”
“审计的人来来了。”
“可不是,”车子拐进一条辅路,孟锐脚下踩油门,大众车移动,不一会儿便看见周氏大厦,“你这是打算这次一网打尽?”
周屿没有作声。
孟锐瞥了他一眼啧啧嘴。
周氏大厦。
男人转着手中的笔,神情清冷斯文,他抬眼瞧了眼站在不远处的人,勾了勾唇,笑意不达眼底,“知道我喊你来是因为什么吧。”
周麟抄着手依旧笑嘻嘻的,“谁能猜得到你的心思。”
“行了,”周屿丢掉手中的笔站起来,慢悠悠的走到他面前,抬手拍拍他的肩膀,“来说说你最近干的事。”
“什么事?”周麟神情一变,继而恢复正常。
周屿轻笑,“周氏的审计不是这个时候,现在是向上爬的时候,”他抄着手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底下汽车如同一只只瓢虫在道路上飞快爬行,冷眸里冰冷一片,“所以我在想,是哪个缺根筋的干出这种事。”
“你以为我最近是脑子撞糊涂了。”周屿转过身指了指脑袋。
“还是说,你觉得我的脑子不够玩你的。”
周麟见这样说低着头笑出声,“周屿,你以为整个周氏只有你一个人是不是,周氏除了你谁也不行是吧。”
周屿摇摇头,“不是除了我,而是除了你之外的都可以。”
周家旁支众多,其中更是不乏像周麟周屿周宴这样的平辈兄弟,其中要说起平辈间的成就,论周屿和周宴最好。
偏偏这两个兄弟性格孤僻,为人寡淡,跟周家其他平辈的相处仅限于节日聚餐。
更不用说跟他们之间的来往。
周宴产业多在国外,周屿负责的周氏旗下还有几个周家人在,眼下那些只知道吃喝玩乐的也快被他赶走,真正留下的也都是对周氏忠心的,更别说跟周麟一伙。
周家。
苏念将一颗花苗放在土里,盖上土,用铲子拍平。
刚才花匠来送的种子,说是现在埋进土里等来年开春的时候发芽最合适不过。
林霞站在玄关处喊她进来喝热茶。
她拍拍手站起来,进门勾下大衣没有往客厅走,脸颊被冷风吹得有些泛红,眼眸却明亮,“林姨,工作室有事我先过去,晚些时候再来看你。”
说完她关上门走出院子,刚才余岁派人把车子给她开过来的,这会儿车内暖气充足,她错了措手握住方向盘。
之前的小心翼翼被现在的从容代替。
等她到工作室时间已经过去大半,大厅内案板上小颖在打版,旁边赵静雯窝在沙发里画稿,听见动静也只是抬眼看了眼,看见是她懒洋洋的抬了下手算是打过招呼。
苏念脱掉外套坐过去,抽走她手里的平板,“这两天的收获吗?”
赵静雯啧了声,又把平板拿过去,“还没收获完呢。”
“行,那我先去看看布料,”她说着起身往布料柜走去,“昨天来的那批在哪里呀。”
“在这里。”赵静雯踮着脚勾下一匹,把旁边的白色袋子也一并勾下来。
掉落下来的袋子散开,里面的布料露出来。
她蹲下拿起来,看着苏念,“你还要做衬衫吗?”
是当年的布料。
苏念笑了笑,接过袋子扯开,里面的布料彻底露出,阳光下盈光点点,淡青绿色显得越发清透好看。
她轻轻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