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年来,我活的只有表面上的光鲜,心里早已一片荒芜。”祁野心酸笑着,又说:“我原以为我的人生会孤苦落寞一辈子,直到你再次闯进了我的生活。”
“曾经没有渴望,也没对生活抱过什么希望。”祁野抬头看女孩,落寞的眉眼温柔起来,漆黑的眸泛着亮,“但有了你之后,我变得贪心起来。奢望着跟你结婚,跟你有未来。”
祁野唇边带着笑,高举戒指,“所以,京京,你愿意嫁给我吗?”
眼泪无声浸落在玫瑰花瓣,听完他说的这些话,樊京早已泪流满面。
她嗓音沙哑到说不出话,只能拼命点着头,得到默许,祁野把钻戒戴到她的无名指上,站起身子给樊京擦眼泪。
樊京紧紧抱住他的腰身,吸了吸鼻子,破涕为笑道:“你知道吗?祁野,这一刻我也等了好久了。”
轻吻着她的发顶,祁野在她耳边低喃:“抱歉,我还是来晚了。”
樊京窝在他怀里,摇着脑袋否认,“只要最后那个人是你,其他的都不重要。”
突然间,“嘭”的一声响吓得樊京一激灵。她下意识的回头看,见卧室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兄弟,你这速度不行啊,我都快在里面闷死了!”林嘉友转着手上的礼花筒,手搭在万倾的肩膀上,不紧不慢的走出来,“我们这都结婚半年了,你才求婚成功。”
万倾走过来拉起她的手,“姐姐永远站在你这边,”而后轻掐了把她的小脸蛋,笑着说:“真心实意祝我们的小姑娘幸福快乐。”
“嗯嗯,”樊京乖巧的点着脑袋,“我们都会幸福的。”
樊京眼中含笑,视线往后拉时又惊喜出声:“爸妈,还有爷爷,你们怎么都在啊?”她抹了把眼泪,朝他们的方向走去。
面露喜色,樊升坐在轮椅上被樊丞东推出来。樊京走到他们跟前,眼眶还是湿的。
“傻孩子,该高兴的日子,掉什么眼泪。”安繁摸摸她的头,给女儿一个安慰的拥抱。
这场求婚,祁野背地里筹划了好久。爱她就要人尽皆知,祁野找来了她最亲近的家人朋友前来见证。
或许他能做的有限,但爱她这件事祁野却做到了极限。
——
八月初,夏末的余热被习习凉风吹散,筹备了一个多月的盛大婚礼在洛城举行。
在众人的见证下,幼年定下的亲事终于添上了一个美满的句号。
夜里,婚房被喜庆的大红色充斥,樊京穿着身秀禾服坐在床边。
觉得一切都还不真实,她摸着自己发热的脸,长长呼出了一口气。
突然间,门外响起一阵脚步,樊京莫名开始心跳加速。
房门被推开,祁野扯着西装领带走进来。
今天在婚宴上敬酒,祁野知道她不胜酒力,替她拦下好多杯。
衬衣上方的扣子被他扯落,裸露出的肌肤绯红一片,颈间凸起的血管极具张力。
眼神锁定床边的女孩,他唇边的笑危险又迷人。
祁野的步子显出醉态,弯腰俯身跟她平视。狭长的桃花眼微微向上挑起,漆黑的眸里布满情欲与邪念。
樊京从来没见过他这副样子,有点心慌问他:“你喝醉了吗?”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没应她的话,直直吻上她的唇。
牙关被他用舌尖撬开,浓烈的酒气在口腔蔓延开来。身子被压在床上,樊京轻“唔”出声,指尖下意识的收紧床单。
感觉到大脑缺氧到头晕目眩,樊京求饶般的拒绝他的吻。
房间内萦绕着沉重的喘息声,祁野嘶哑着嗓音,在她耳边一字一顿道:“你终于是我的了。”
樊京耳边响起一阵耳鸣,隐约听到他说话。
睫毛被泪水浸湿,樊京眨着湿润的眼睛。
突然间看到祁野把衬衣脱掉,露出结实的胸膛,腰腹的肌肉则更强健有力。
祁野上半身裸着压了过来,解她秀禾服扣子时,樊京却抓住了他的手,轻喃了句:“我有点害怕。”
毕竟,祁野还没有真正动过她。
祁野克制着自己的欲望,吻她眉心安抚着她,“相信我。”而后与她十指相扣,胳膊慢移至头顶。
祁野的吻轻而温柔,从眉心到嘴唇,再到脖颈,而后一路向下落着。
一夜折腾,意识在模糊与清醒之间横跳。将近天亮,樊京才被他放过,沉沉睡去。
再醒来时,已经是日落西山,落地窗前洒进来一层金色的光影。
身边空落落的,樊京只觉着浑身酸痛,挣扎着坐起了身。
客厅里的灯都熄着,樊京揉着腰身去卫生间洗漱。等出来时,她看见书房门没关,细听里面还有轻微的响动。
樊京到厨房泡了杯咖啡,端着进了书房。
“今天没去公司吗?”她见祁野坐在办公桌前揉眉心,缓步走过去。
听到话音,祁野停下动作,倦怠的眼神里充满独属于她的柔情,嗓音沉沉:“没有,都忙完了。”
祁野从她手里抽走茶杯,双手拉着她,笑着问她:“蜜月想好去哪儿玩了吗?”他无意识的把玩着她的手指。
“隐都。”樊京温柔的笑着。
心脏重重一跳,祁野漆黑的眸里闪过一抹光。
樊京钻进他的怀里,脑袋在他胸膛上蹭着,又坚定地说:“祁野,我们去隐都,好不好?”
“好。”祁野微张唇瓣,轻声回她。
隐都是白如芒的故乡,是她和祁有宪相识相爱的地方。
白如芒难产去世时年仅二十三岁,祁有宪出车祸追随她走的那年也只有二十五岁。
后来,祁野把家里门锁密码全都改为“2325”。
对他来说,“2325”冰冷且残忍,但那更是他内心深处可望不可求的家。
——
隐都坐落于海边,是个民风淳朴的小镇。中秋佳节,小镇开展了特色的灯火会。
圆亮的月高挂夜幕,沙滩上燃起一堆篝火。游客与当地居民打成一片,围着篝火载歌载舞,欢乐热闹。
祁野把蜜月行程安排的异常紧凑,一天玩下来,樊京已经没什么精力了。
吹着温凉的海风,她安静呆坐在沙滩上,倚在男人肩头打哈欠。
“困了?”祁野偏头瞧她,唇角带着意味不明的浅笑。
樊京已经累到没有力气说话,点着头,轻嗯了声。
“那我们回去。”祁野把她抱进怀里。
樊京胳膊环着他的脖子,微阖着眼,在他强劲的心跳声中睡去。
民宿内的窗户正对着大海,斑驳的月色透过百叶窗钻进屋里。
房间里灯没开,祁野抱她进屋时顺带锁了门。
祁野把她放到柔软的大床上,动作轻缓的褪去她身上的白色连衣裙。
身子一沉,感觉到有人压过来。樊京有点被烫到了,她紧皱了下眉心。
而后,在她耳上落一个轻吻,祁野语气绻缱:“马甲线不错。”
柔和的月光打在她平坦的腰腹,紧致的肌肉线条让人沦陷,祁野沉下头吻着。
感觉痒痒的,樊京翻身想躲。
下一秒,祁野弓着腰,双手撑在她的腰两侧,笑问她:“躲哪儿去?”而后继续刚才的动作。
樊京睡意散了些,但还是疲惫的紧缩眉心。
所剩不多的理智活跃着,白天的场景像幻灯片一样在脑海里浮现,她后知后觉问他:“祁野,白天你一刻也不让我闲着,”随着他力度的加重,樊京闷哼一声,“是不是为了晚上我没力气反抗你?”
得逞后的坏笑挂在唇角,祁野嘶哑着嗓音回她:“晚了。”
“你……”樊京用尽余力想说他句什么,却先一步被祁野堵上了唇。
长夜漫漫,篝火晚会仍旧热闹的进行着,欢乐在屋内外交相呼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