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梁一池冷哼一声,很是不屑,道:“就是,多大个人了,还撒娇,丢不丢人!”
寒回怼道:“怎么,我能撒娇你不能,羡慕嫉妒恨?”
谷梁一池咬牙看了寒一眼,心念一转,突然展颜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在这只有微光的夜晚看起来有点儿傻里傻气的,他说道:“砚望是我师父,我怎么不能撒娇了?”
此话一出,另外两人均是一愣。而地上那位修士早就被砚望胡乱折腾晕过去了。砚望看了看谷梁一池,难不成是封印出了什么问题了?
寒却从心凉到四肢百骸,完了完了,这小子还真想起来了,怎么办怎么办,直接敲晕还是等砚望出手?
谷梁一池看看砚望,再看看寒,很满意他们这种仿佛见鬼一样的表情,虽然砚望只是看了过来,并没有过多的表情,但他就是感觉很爽!
谷梁一池在寒惊愕的目光里,主动到砚望身边去帮忙,一边拎着那位修士的衣领,一边道:“我在几条街外逮着的,当时这小子想跑,我一着急就把他拦下来了,你猜猜我怎么拦的?”
谷梁一池一脸“求表扬”的凑近砚望,将背后寒看向砚望的眼神完全挡着,师叔毕竟不是师父,只要砚望肯收他为徒,到时候他也撒娇!就当着寒的面撒娇!气不死他!
“用阵法?”砚望淡淡问道。
“对!”谷梁一池得意不已,开心道:“你怎么猜出来的?”
谷梁一池的想法很简单,他要向砚望展示自己在阵法方面的天赋,然后再让砚望收他为徒,他可以假装推脱一下,然后再“勉强”答应。
“你一直嚷嚷着要拜师,而我只擅长阵法,你又兴奋不已,随便一想也知道你是用什么办法拦住他的。若是用的其他我不擅长的办法,你断不会像现在这般热情地靠过来,我说的对不对?”
砚望也只是恍惚了一下,便确认谷梁一池不是想起来了,而是真的开始犯傻了。在雪至放在烟婼身上的那个幻境里,谷梁一池是恢复了全部记忆的,那时候是怎么个表现,现在又是怎么个表现,前后一对比也大概能猜到这孩子没恢复记忆。
“对!没错!”谷梁一池开心道。
为了保证他猜得不错,砚望还是稍微试探了一下,这一试探就更加确认谷梁一池纯粹是在犯傻。
得到这个结论后,砚望有些开心,又有些忧愁。谷梁一池的天赋的确高,尤其是在阵法方面,完全不亚于雪至,不过是已经封印在记忆深处里的一些东西,居然也能被他用出来,日后加以教导,成就不一定比雪至和他低。
只是可惜现在不能让他按照桃源的方式来修炼,不然谷梁家很容易就能发现端倪,到时候谷梁一池的处境就很危险了。
砚望最担心的事情就是那封印会对谷梁一池失效,一旦失效之后,这阵法就彻底没用了。
只期待这个阵法能撑到雪至灵魂完全恢复吧,到时候整个玄门都没什么人能够打得过雪至了,即便是谷梁一池身份暴露,凭借灵体状态雪至出入谷梁家那是畅通无阻!
谷梁一池还在喋喋不休地“不经意间”展示自己在阵法方面的天赋,砚望一想到幻境里谷梁一池那可怜兮兮的模样就心软了,对待谷梁一池的态度也愈发亲和些,相处模式几乎快要赶上他俩还是师徒的时候。
寒一直陷在深深的愧疚里,对于两人的谈话也没听进去多少,像是终于接受谷梁一池“恢复记忆”这个事实,他看着谷梁一池的眼神也变得友善起来。只要谷梁一池想起来了,大家就还是师兄弟,既然是师兄弟,他就没有再敌视谷梁一池的立场了。
不过,这小子一恢复记忆,就和砚望这么亲近,把他排挤到一边儿,多少还是有些不爽的。因为这让他想到了小时候的事,他俩掐架的原因有一部分其实还是砚望更偏爱谁,两人都觉得砚望更偏爱自己,一言不合便打了起来,大约也是顾念着同门之谊,都是给对方留一口气的。
寒想到自己那常年盯着砚望傻笑的师父就叹息。虽说桃源弟子有四分之三都是雪至的弟子,但是他对弟子们几乎是不管不问,而砚望则是待他们很亲切,不仅教导他们修炼,还关心他们的生活,无微不至,简直就像是当成自己养的宠物来宠的!
谷梁一池突然回头冲寒笑了一下,寒有些摸不着头脑,大家都是同门了,这笑容怎么还是充满敌意的呢?紧接着,谷梁一池就抬起手,当着寒的面,摸了摸砚望的头发!
寒顿时惊呆了,这小子胆子什么时候这么大了?果然下一刻谷梁一池的手就被砚望拍开了。
谷梁一池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满意地看到寒那副像个呆头鹅一般的表情。他玩够了,便悄悄化去他留在地上那位修士体内的灵力,他可以通过这一点灵力来控制人的身体,当然仅限于修为不如他的人。
若是用在修为高的人身上,搞不好还会反过来把他给控制了。
地上那位修士慢悠悠地醒转过来,一睁眼便看到砚望和谷梁一池“满目慈祥”地盯着他,登时吓得又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