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是什么表情啊!”谷梁一池抱怨道,“当时情况危急,我哪儿想得到还得问他们点儿啥?几下就敲晕了。”说罢,又埋怨道:“你还怪我,要不是我及时出现,你现在就被那女子,给,给……”
谷梁一池不禁想象了一下那场面,红着脸结结巴巴说不出来话。
“好了,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了。”砚望抬手制止谷梁一池,道:“你在哪儿敲晕的?”
“前院儿!”谷梁一池道,想到这个他就来气,声音也不免大了一些,道:“你是不知道啊,这伙南田派的人可不要脸了,你猜猜他们身上带着什么?”
砚望想了想,他一直没感受到有人靠近,如果是在前院,而他又没感觉到,那只能是一种情况了:“隐藏灵力的东西?”
“对!而且还是你们桃源的东西!”谷梁一池从怀里掏出几颗漂亮的小珠子,接触到砚望那空洞的眼神时,他几步上前,拉着砚望的手覆盖在自己的手上,嘴里还不断地念叨着:
“……对不对?还自诩名门正派,背地里却是个偷东西的贼!还偷桃源的东西来对付你!要不是我御剑过来看着了,你就被偷袭了!还是在……之后被偷袭,想到这儿我就气!”
“你刚刚含糊地说了什么?还没完了?”砚望抬起另一只手,掌心里躺着几颗晶莹剔透的小珠子,道:“你好好看看,两者有什么区别?”
谷梁一池冲砚望扮了个鬼脸,才仔细观察两者的不同,犹疑道:“材质,不同?”
“你若是我的徒弟,此时定要好好罚你一番!”砚望说完,耐心解释起来:“桃源的珠子,没有材质的区别,无论是什么材质,都有可能做成珠子。你再好好看看。”
谷梁一池听着心痒,一边搓捻着砚望手里的珠子,一边道:“你要不要徒弟?正好收了我吧?”
“不收。你太浮躁,眼光也差。”
谷梁一池瘪瘪嘴,突然明白了这些珠子的不同,惊喜道:“别这么早下定论!我找着不同了!不是材质的问题,也不是制作手法的问题,这珠子的确出自桃源,但是内里蕴含的灵力和你的相反!”
“我一直没接触过他做的,刚好忽略了这点,这是雪至做的!”
砚望点头,“不错,是他的灵力,但不是他本人的。”
谷梁一池惊讶道:“你们桃源变态到还能凭空产灵力了?”
“别把桃源想得那么有违常理好不好。我师兄虽然厉害,但是还没厉害到能够在灵魂破碎的状态下做这东西。”
“那是谁做的?你师侄?”
“嗯,应该是。”砚望心里隐隐有些不安,这种感觉他很久没有了,上一次不安还是在雪至出事的那年。
一股陌生的灵力突然出现在附近,刚一靠近这里,像是发现了什么,立刻就远离了。砚望指尖一道红光闪过,便循着那道灵力的方向追去,还未迈开腿就被谷梁一池一把拦住,只听得谷梁一池丢下一句:“我去追,等我回来!”就见眼前剑光一闪,人也没了踪影。
长剑出鞘,谷梁一池御剑去追刚刚出现的那人。追的时候还不忘把从砚望手里抢来的珠子与先前他劫过来的珠子,一并塞回怀里,还冲着砚望大喊:“你别跑啊!等我把他抓回来啊!”
砚望站在原地,着实有些糊涂。他觉得谷梁一池身上的封印似乎除了封印了一段记忆之外,根本就没什么作用。本想着把谷梁一池推得离他们这火坑远远的,没想到这孩子还是傻乎乎地冲过来闷头往里跳。
这性子简直像极了雪至,若不是知晓谷梁一池的生父是谁,他真的怀疑这是雪至的私生子,无论是哪里,都和雪至很相像。如果不是丢失了那段记忆,这孩子现在应该会很开心吧?
砚望再一次怀疑自己当初的做法,是不是真的错了,可是一想到桃源谷的现状,便稍稍庆幸谷梁一池至少没有像寒、小满和芒种那样被他连累。
想到寒,砚望心情又沉重些。银簪在寒的手里,寒很快就会找到他,在寒找到他之前,他还得好好想想怎么才能让寒听话,乖乖回到桃源谷。
另一边,谷梁一池御剑速度相当快,不出几条街就截断了那人的去路。他对自己下意识地用阵法去封住那人退路的行为虽然有些不解,但莫名地感到兴奋。
那人显然修为不如谷梁一池,眼看形势不对,便想要用符篆遁走,谷梁一池哪里给他这机会,恨不得直接上手把他提回去给砚望看。当下甩出一道灵力,如剑芒一般打在那人的手腕上,立刻渗入皮肤,沿着那人的经脉游走,乱撞。
“别怕,等我们问完了会给你接好的。”谷梁一池一边说,一边捏着那人的下颚骨,一使劲儿,硬是给掰脱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