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板本来是想先请砚望喝茶歇歇的,因为之前的仙师都是这么过来的。仙家规矩多,他不敢怠慢。哪知砚望直接就要去看受伤的家仆,拒绝了赵老板的提议,说:“在下所属门派,没有许多规矩,赵老板还是直接让在下看看伤者吧。”
赵老板不敢不听,刚准备叫人去把伤者抬过来,砚望就拦住了,道:“赵老板,伤者可是仍旧待在受伤的地方?”
“是,出血量大,大夫还没来,不敢随意乱搬的。”
“那好,烦请直接带路去那里吧。”
赵老板不敢怠慢,带着砚望就到了后院。
房屋将阳光挡了大半,后院里还栽种着几棵树,看上去有些年头了,是以后院给人的感觉阴沉沉的,温度也比前院低不少。
靠墙的位置摆放着几套桌椅,上面整整齐齐地摞着大量碗碟。很多都覆盖了一层厚实的灰,只有几个摆在一边的是干净的,看起来像是刚刚有人擦过。
受伤的家仆就躺在那桌子附近,很阴暗的地方。
“……我这院子很久都没有打扫了,可巧赶上您来,本想着好好打扫庆祝一番,哪想到我这院里居然还藏着这东西!唉哟,桃仙师啊,您可要救救我呀!”
砚望心不在焉地听赵老板抱怨,后院没有异状,昨晚他已经把该清理的都清理了,那阵法现在还在呢,那种东西怎么敢出现?
他的目光被躺在地上的家仆吸引了。
那几人身上都有明显的灵力波动,从灵魂来看不像是普通家仆。可是这样的人怎么甘心做家仆呢?若说是什么“大隐隐于市”的修士,看起来也不像。听赵老板的意思,他家的家仆近几年没有招新的,全是手脚利索用惯了的。
总不会隐居给人家打杂五六年吧?
砚望上前去看几人的伤,的确是密密麻麻的伤口,不停地渗血,但是和昨晚被咬伤的居民不同。这伤口太深了,简直不像是吸血吸的,倒像是故意用什么东西扎的。
这几人其实还醒着,砚望一进后院就发现了。但是他不打算揭穿了。一来,这肯定不是赵老板的家仆,二来,这些人装作咬伤的样子把他吸引过来,肯定是有目的的。
砚望摆摆手,说:“他们没事。我已经用灵力止血了。”
赵老板连忙叫人把他们抬下去了,“桃仙师,我这后院——”
砚望神色凝重地点点头,道:“怕是惹上那东西了。”
“该怎么办?”赵老板一听,连忙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往砚望手里塞。砚望推开银子,小声道:“赵老板,此事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今夜我……”
赵老板以为砚望嫌钱少,心一横,又掏出一锭银子。
砚望:“……”
“桃仙师,您一定得救救我呀!钱不是问题!”
砚望摇头,坚决地推开赵老板递过来的银子,道:“赵老板,此物不是钱可以解决的,便是再多的银子也赶不走的。”
赵老板大手一挥,忍痛割爱,道:“桃仙师,我前月刚纳了一房小妾,此女身段婀娜,容貌虽不及仙师半分,但也算有几分姿色,在小城里也算数一数二的美人!若是桃仙师可救我全家上下,今夜便叫她好好伺候您!”
砚望如遭雷劈,脸色微红,这赵老板也太熟练了吧?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赵老板就继续说道:“桃仙师放心,虽是前月纳回来的,但我尚未碰她,身子绝对是干净的!”
“赵老板……”
“我明白,此事绝不教外人知道,不会有损仙师清誉。”赵老板小声道。
砚望:“……”
“仙师若是等不及,现在也可,我这便派人将她喊来,不对,我亲自去喊她!仙师稍等!”赵老板说着,就要走。
砚望头疼不已,连忙喊住他,道:“赵老板,那些东西暂时不会出现了。”他从袖中掏出一张符篆,交到赵老板手里,“将此符贴在房门上,可保一夜安宁。”
“除去它们不难,今夜我会来贵府后院候着那些东西,定会将它们尽皆除去。还请赵老板莫让其他人来后院。”
“唯一有些为难的就是希望赵老板今夜一家最好早些歇息,莫要让那些东西有机可乘,在下担心不能护得您一家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