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怎么样,那还不如打架呢。”
“唉!”谢汜长叹一声,“你说我该怎么说服自己对一个可怜巴巴又身负重伤的年轻人动手呢?”
砚望扭头看着谢汜的灵魂,纯净而强大,戾气已经消失了,不知这对于恢复记忆之后的谢汜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你怎么知道身负重伤的年轻人就打不过你呢?”
“不能用阵法!”谢汜说。
“那对我太不公平了。”
“对男人你就狠得下心用阵法,对人家娇滴滴的姑娘你就非得肉搏?”谢汜问。
“谷梁家与赤狐仙族的恩怨,我了解的不多,这谷梁举倒是与我师兄有过一段孽缘。”砚望想了想,看着谢汜心口处一团红彤彤的灵气,“我师兄先招惹的人家,是我师兄不对,我哪有对她出手的道理。”
“哦?桃源谷主的风流韵事?”谢汜顿时来了兴趣,砚望忙提醒,“你专心些,运岔了气,可有你受的。”
“我师兄生性风流,常常撩拨人家姑娘,有时师父管着他,会收敛一点,但他还是会偷偷下山。他闲不住,我也很好奇他这样的人是怎么萌生寻找‘世外桃源’的想法的。”砚望看着那团静静待着的红色灵气,嘴角不可抑制地扬起。
“他与谷梁举的事,我也只是听他说过一些,究竟如何他不肯细说与我。大抵是因为我那时小,不懂男女之事,他还有点儿良心没打算把我教成他那个样子。”砚望听到谢汜闷声笑,提醒道:“不必忍着,当心憋岔气。”
“老砚,你不要一直提醒我‘岔气’,万一我本来没事,你一直说,直接把我说得出事了怎么办。”谢汜笑道。
“那你还听吗?”
“听!我闭嘴!我不笑!你继续!”
“他那日回到禅院里,给我带回一块儿糕点。还带回一支木簪子,一边教我结发,一边与我说,他下山之时曾与一位女子有过一面之缘,此女子长相甚美,容貌只比他差些。手腕有一串铃铛,响起时‘百虫赴会’。”
“我怎么听得有些耳熟?”
“是啊,就这一句。”砚望笑眯了眼,“他每次外出回来都会与我说一句他遇到的姑娘,但也只是一句。其余的姑娘太多,我没记着。”
“怎得偏生记着谷梁举了?因为她姓谷梁?”
“不是,师兄未曾问人家姓名。我记着她,是因为那日师兄第一次给我带糕点,我便记着那天他说的每一句话了。”
谢汜长呼一口气,调息完毕,他撑着腮帮子看着砚望,半是认真半是玩笑道:“桃源长老一块儿糕点就可以拐走啊!这样吧,以后你想吃的糕点我全包,你跟我回南田派吧!”
“勾结桃源妖人,你自己回去都难。”砚望见他调息完毕,便将手覆在他的手腕上,渡了些灵力过去,谢汜冷得浑身一抖,“老砚,你这寒气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你师兄刚烧完,你就冷冻,你俩是要当厨子吗?”
“你调息之前我的确不敢渡这寒气,但是调息之后渡一些与你有好处,不仅可以缓解灼烧感,还可以锤炼经脉,说不定什么时候我变成灵魂也可以暂时附着在你身上。”
“别别别!咱三个住一个壳子有点儿挤,你还是好好保护自己的壳子,等着我变灵魂住你壳子里。”
“可以啊。”砚望一边应着,一边起身环顾四周。这里似乎已经是西北荒原了,他能看到的有灵魂的东西只有头顶上一直盘旋的秃鹫。
秃鹫这东西吃腐尸,有时候也会捕食一些小型飞禽和走兽,可这附近并没有什么可以让它吃的。刚刚那阵法出现时,大概让这秃鹫感受到了危险与侵犯。谢汜调息的这会儿时间,这秃鹫就一直在他们头顶翱翔。
他听说那位医者——赤须老人居住在西北戈壁的边缘地带,身边就养了一只秃鹫的,极有灵性。看这情形,雪至大概是把阵法直接放到赤须老人家门口了,倒是省了不少事。
这阵法他不是不会,只是此前他吸收了那几块儿九道星徒碎片,灵力受阻,这样远距离的阵法需要大量灵力支撑,他没有可以用的灵力。
“这东西灵气不弱啊!”谢汜眯眼瞧着盘旋的秃鹫,“这体型也太大了点儿吧,不像是野生的,倒像是驯养的,有灵性的,它这是在盯着咱们?”
“可能是,我没有看到附近有什么活物,灵魂残留也很少。大抵是它的主人不欢迎我们来。”砚望道,“这里距离那位医者居住的地方应该不远了,我们走吧。”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