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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迹部景吾紧紧盯着医生,医生取下口罩,没有说话,左手举起宣布死亡时间,

“病人经抢救无效死亡,死亡时间xxxx年3月14日”

“抱歉,我们尽力了”

所有人的动作都停止了,海浪拍打的声音和警车救护车的声音交织在夜空里,海风迎面,打湿了所有人的脸庞。

迹部景吾透过医生的肩膀,看见车内渐渐盖上的白布,手无力的颤抖,脚上像是被水泥缠住,动弹不得。

他透过门看见护士将白布盖上临安的头,所有人都没有动作怔在了原地。只有不知何时已经来到涯下的少年,拨开人群,一步一步的走到了救护车前,颤抖着双手,重新掀开了白布,怔怔的看着临安。他的头发早已经被汗浸湿,身上校服也尽是污渍和刮破的痕迹,眼泪灼烧在临安冰冷的肌肤上。

千岛淳理蓦然跌坐在地上,细白的脚上全是污泥与伤口,眼泪不住的流出,从小声的抽泣到剧烈的痛哭,整个人匍匐在原地。

她为什么,不等等她呢?

柳莲二低垂着头,颤抖着从包里掏出手帕,将临安的脸擦干净,又固执的将手帕包在她右手的伤口上,眼泪滴在了临安无力的手上,“你答应过,不会骗我的”。

阿姊和西川眼睛猩红,对视一眼,眼睛看向远处处盘着长发,穿着军绿色外套的身影,西川的眼泪流得更凶了,只是嘴角终于有了一丝笑意,眼神中升起一丝希冀。

临安的葬礼是在三天后举办的。早川家主常年上位者,保养良好,只是一夜过去整个人都老了很多,原本便白了不少的头发全部雪白,原本精神矍铄的脸上现在也满是阴沉和憔悴,比起气势压迫的早川家主,现在的他更像是一个普通的老人。

西川和阿姊是在临安葬礼那天走的,她们只在灵堂外远远的看了看临安的灵位,跪在灵前的,除了早川家的仆人,便只有形容憔悴的已经改姓早川的早川淳理了,早川家主看过临安的尸体后便再也没出现了,所有点事都交给了管家。

临安的照片用的是三年前认识绘奈子后拍的,照片上的临安还是个稚嫩的少年模样,脸上表情冰冷戒备,只是眼神中还是带着些宠溺。

早川淳理看向照片上的临安,泣不成声,她现在才发现,她以为她,早川家给了临安最好的生活,最好的补偿,她以为她能够和临安真正成为姐妹,她以为她已经付出了很多,却到头来,她连临安的照片都没有,甚至于,连合照都不曾有。

立海大附中网球部众人也已经来过,脸上具是沉重,幸村精市脸上也全是寒霜,从始至终也没有看过跪在灵前的早川淳理,也不管她是如何的憔悴,看过临安之后便带着众人离去。

幸村精市走出灵堂,视线却看向不远处的西川和阿姊,她们一身的行囊,背着背包,察觉到幸村精市的视线,直直的看了过来,眼神冰冷而又平静,像极了他第一次见临安时的眼神。那时的她像一个少年,眼神冰冷,却给他擦眼泪;悬挂半空,依旧没有一丝害怕,脸上神情平静;身上一身是伤,却总爱到他的病房听他说话;明明人是冰冷的,声音是冰冷的,但是却用最温暖的语言刺激他战胜病魔。

幸村精市捏紧了手中的御守,抬眼看向林歌和西川,叹了一口气,向两人走去。

“你们要走了?”

阿姊看了眼西川,点头。

“还会来日本吗?”

西川手揣进大衣口袋内,却没有回答,阿姊突然想起来什么,从包里拿出一叠符纸,递给幸村精市,“告别礼物,不沾水可以一直用”,幸村精市接过,努力笑了笑,“谢谢,不过很抱歉,我们没有准备什么礼物,如果可以的话,请留下你的地址”。

阿姊和西川想了想,摇头,“不用了”,话落,阿姊似乎想起来什么,又从包里拿出一根红色绳子编制的手链,走到仁王雅治面前,直接丢在他手上,“承蒙照顾”。

众人都有些愣,仁王雅治默默将手链收起,揣在衣兜里。

“哦,对了”,幸村精市刚带着众人走了不远,西川的声音又突然响起,他三两步跑过来,又拿出一包东西给幸村精市,“那个,幸村前辈,柳前辈就拜托你了,这是她给的东西,就拜托你转交了,还有”,西川又从包里摸了摸,掏出一个信封递给幸村精市,“这是她给你的信”。

“好”,幸村精市脸上沉重,眼睛透过众人,看向灵堂上脸上冰冷,但是眼神带着不可查的温柔的女子,那才是真实的她吧!幸村精市转过头沉声答应,结过信封和袋子,然后带着众人离去。

对比起来,忍足侑士和星野亚希便要好一些,象征性的拍了拍早川淳理的肩膀,松本绘奈子直接在临安灵前哭成了泪人,但比起以前成长了许多,接触了家族事物之后,整个人坚强了许多,只是红着眼。

忍足谦也带着白石藏之介还有远山金太郎来时,也只是沉默,远山金太郎也没有平时的欢悦跳脱,嘴张着一脸的不可置信,眼神看向白石,直到白石沉重点头。

远山金太郎沉寂了半晌才从包里又拿出来两颗糖放在临安的灵前,然后沉默着静静看着灵堂上临安的照片,那是个短发少年模样,脸上表情平静甚至有些冰冷,额头上还有一道疤,若不是她的眼角含了一点点熟悉的纵容和宠溺,他想,他也是认不出来的,所以,早川姐姐连一张像样的遗照都没有吗?

远山金太郎看了半晌,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去。

橘吉平带着橘杏和伊武深司来的时候先向门外的西川和阿姊鞠躬道了歉,伊武深司始终不发一言,紧抿双唇,进入灵堂后却在临安灵前深深鞠躬,然后跪在千岛淳理旁边,埋头磕下,眼泪一瞬间流下,嘴唇嗫嚅,“对不起”,然后与跟着橘吉平兄妹走出。

西川眉毛紧皱,看着伊武深司,显然还有些怪罪,但是他也知道伊武深司是看临安危险,本意是冒着莫大危险去救她的。算了,原谅他吧!

想着便伸手抓住了伊武深司的胳膊拉远一些,小声道,“她很感谢你去救她”,西川见伊武深司没有任何变化,只得靠近些,小声道,“她说,这个给你做谢礼”,说着从包里摸出一张符纸,塞给伊武深司。

伊武深司一愣,看着手中的黄色符纸,上一次她也是给了他黄色符纸,这么说…

伊武深司眼睛瞪大,西川却不在说话,退回了阿姊身边。

西川看着明显脚步都轻快了些的伊武深司,叹了口气,现在就只剩下一个人了。想到这里,西川看向阿姊,“阿姊,走吧,叔叔那边该结束了”。

阿姊点头嗯了一声,两人直接拦了一个出租车,出租车内恰好出来一个少年,少年带着口罩和金丝边框眼镜,背上背着一个网球袋,西川觉得有些眼熟,但也没深究,只是在汽车启动的一瞬间又看向了少年疾行的方向,是临安的灵堂。

西川瞳孔蓦然睁大,他想起来了,是烟火大会那天的手冢。

西川叹气,看向旁边的阿姊,“阿姊,回家了”。

阿姊声音沙哑,“嗯,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吃饭时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