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九:[啊啊啊啊天呐不愧是漆玟声音也太好听了梦中情1的声音/哭泣,粉了那么多年,第一次听见我女神的声音。感恩有你@君子不器]
楠楠:[救命吧玟玟这个御姐音好苏,苏得如梦似幻的,我脸好红,完全说不出话了已经。]
。。。:[因为有你,我们群了不起@君子不器]
诗雨朦胧:[因为有你,我们群了不起@君子不器]
“……”
孟步青顿时从众矢之的变成掌上明珠。
崔悠然在旁看得满脸开心,故意凑在她耳边,压低声音说:“追星成功的感觉爽不爽?看着你们群里那些小崽子一个个啊啊啊乱叫,一个个都叫着漆玟老婆,可只有你才真是漆玟的老婆。啧啧,我一个旁观的人看着都觉得很爽。”
孟步青:“……”
她极力想装风轻云淡,还是忍不住笑了。
季婉喝光杯子里的鸡尾酒,忽然有点懊恼,轻轻道:“我刚才应该说,等琉缘老师把《四季》完结的那天,我开新文。”
“……”
那本《四季》是季婉唯一追过的崔悠然写的书。结果她写到一半,觉得这题材太难写了,直接给鸽了。
放在那儿打了个随缘更新的标签后,再无下文。
也有读者催,不过人数没有很多。
崔悠然,大概是名字取得太好,没人催她做事她就悠悠然然的。还不知道这么放下去,这辈子能不能写完。
得有人疯狂催,她才会积极干活。
崔悠然张了张嘴,想象了下漆玟如果真那么说,到时候她的读者全跑自己这里催更的末日画面,抬手捂着心脏惊愕:“你怎么可以……这样面不改色地说出那么恐怖的话。”
季婉顿几秒,认真思索后道:“有什么不可以,我女朋友说我是个笑里藏刀的人。”
孟步青:“……”
崔悠然刚想说什么,手机语音电话响起来。
她手一抖,不小心点成了挂断。
赶忙捧起手机,解释说手抖。
刚想回拨。
对面:[你现在在家里吗?]
崔悠然:[在的。]
对面:[昨天你要的书,我带给你。]
崔悠然回了个“收到”的表情,随口说:“等会儿我教授要过来,给我送个东西。”
“谁来给你送东西?”孟步青却察觉到点什么,语气异样,“你教授?”
季婉笑问:“教什么?叫什么?”
崔悠然:“…………”
忘了这两个人看过自己的空间日记。
还蔫坏蔫坏的。
刚才八卦别人的时候多么快乐,这一下子轮到自己身上,快乐没了,紧张了。崔悠然讪讪笑了下,小声说:“什么教什么叫什么,就是教授嘛。”
这话答的,遮遮掩掩欲盖弥彰。
除了那个祁教授还能是谁。
孟步青扭头看眼季婉,两个人都是了然的表情。
“你教授特意来给你送东西?”孟步青拉过季婉的手,放在自己腿上把玩着,笑得坏坏的,“怎么那么疼你。”
崔悠然扯唇说:“她就住在我旁边一幢,只是顺路而已。”
孟步青顿时张大嘴巴:“哇~厉害了。”
季婉弯唇:“了不起。”
“……”
察觉到两个人的意味深长,崔悠然赶忙摆了摆手解释说:“不是!不是你们想的那样!这套房子是我爸妈定的,研究生还没入学那会儿就买好了,这个事情纯粹凑巧!”
“不会吧,真有那么凑巧的事情?”
“什么不会!这里离学校近,交通方便,我们学校有很多教授都在这里买了房子!你们数院的教授我也遇到过,人家还顺路载过我呢!”
季婉和孟步青抓着她一顿打趣。
崔悠然解释得满头大汗。
终于,两只小狗的叫唤救了她。
崔悠然大步走过去,打开立柜取出狗粮和饭盆,边喂狗边松口气。她养了一只大狗萨摩耶,叫雪糕,一只中华田园犬,叫布丁。
孟步青跟季婉在旁边看着她喂狗。
不知道为什么,叫布丁的狗吃几口东西就要转头扒拉两下季婉的腿。
看着很喜欢她的样子。
还拿自己的脑袋往她手上蹭。
季婉弯下腰,把饭盆拿过来,顺着摸了摸它的脑袋。
叫它好好吃东西。
过了会儿,门铃响了。
崔悠然跑过去开门。她们两个人在客厅里,这个角度根本看不见玄关处的情况。孟步青探头探脑,很想过去看一眼久仰大名的祁教授。
崔悠然大概是拿到东西了,在道谢。
听见门口说话的女人,声音清细又低沉:“你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孟步青听见这句,忍不住莫名激动,太想凑过去看一眼了。 身后,一只手把她拉了回来。季婉手指并拢,放到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如果门口的人看见里面还有客人在,肯定不会再打扰了。
不能放跑崔悠然的贵客。
孟步青被这么一拉,也反应过来了。觉得她们两个人跟什么似的,不由憋住笑,蹲下身跟她一起玩小狗。
一边漫不经心地摸布丁的脑袋,一边竖着耳朵听动静。
崔悠然犹豫了下,还是请她进来了。
有鞋柜开合的声音。
直到听见确认客人已经进门的脚步声。季婉直起身子,跟穿着一身藏青色西装的祁瑾对上视线。
崔悠然给她们介绍:“这是我的教授,姓祁。”
“她们是我的朋友。”
又指着孟步青补了句,“她是数院的学生。”
祁瑾微愣了下,没想到她有客人,很快微笑点头略作招呼。
她长发扎成马尾,束得一丝不苟的。长相非常端正,直挺的鼻梁,微方的下巴,弧度往下的唇角看起来有点凶。
有种严厉的美人感。
孟步青没想到崔悠然竟然喜欢这个类型的。
崔悠然昨天问她要推荐书的时候,印了文献,圈了看不懂的地方,正好请她进书房帮自己看看。
资料都在书房里,自然迎她到书房去。
之前祁瑾来的时候,两个人也都是待在书房里的。
这次,或许是崔悠然做贼心虚,总感觉把两个朋友扔在客厅喂狗,自己把教授带进书房的行为怪怪的,有点暧昧。
祁瑾显然没觉得什么,进了书房还顺手把门关上了。
她坐下,平淡地开口说:
“今天上午去学校开会,正赶上阵雨,我一边开会一边看着窗外的雨从小转大,暴风暴雨的。”
崔悠然没意识到不对劲,拿资料的时候随口道:“辛苦了,没淋到雨吧?”
“没有,”祁瑾笑了声,“但我怕那么大的风雨,办公室里那几盆一直是你养着的植物会死。”
崔悠然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动作僵住几秒。该在哪儿拿资料都忘了,转过脸故作天真地笑问:“植物没事吧?”
“嗯,没事,好得很。”
祁瑾怕崔悠然照料多年的植物泡汤,大风大雨的天又不好意思特意叫别的学生去办公室搬,只好等会议一结束,就急急地赶回办公室。
结果,发现自己放窗台多年的那几盆植物……
祁瑾指节敲了敲桌面,意味深长地说:“就是有点好过头了,那么大的风雨,一片叶子也没掉。有盆绿萝都被风掀翻了,等我扶起来一看,叶子还是那么绿油油的……”
崔悠然呵呵笑起来,眼见瞒不住了。
疯狂想着该怎么解释。
祁瑾语气仿佛真困惑似的,望着崔悠然问:“那些都是几年前换办公室,我自己去花鸟市场一盆盆搬回来植物,养了两三年,你猜怎么?”
“……”
“不知道为什么,变成假盆景了。”
当初,崔悠然为了能有个多去她办公室的理由,看了几本常年植物的栽种指南,厚颜无耻地说自己最爱植物。拍着胸脯主动请缨,获得了照顾办公室的那几盆盆栽的权利。
养了几天,不知道为什么,有一株绿萝的叶片边沿有点泛黄。崔悠然按照书上说的,买了药水倒进土里。
她倒药水的时候,正跟几个同学在办公室商量作业怎么做。
等下午再来。
隔了半天,原本叶片边沿发黄的绿萝变得整棵枯黄,整棵全部蔫下来。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这棵绿萝没得救了。
崔悠然当场呆住。
同学发出惊天爆笑,道:“你等会儿可能要写个八百字检讨,跟教授解释一下,关于为什么要进行一些给她的绿萝下毒的行为。”
崔悠然当然很紧张,忙不迭地给在外跑工地的师兄打电话求救,让他回学校的时候,带一盆绿萝到办公室里。
还把照片发给他了,让他尽量买个看起来一模一样的。
急匆匆地拔掉快死透的绿萝,裹在纸巾里压到垃圾桶底下。准备等师兄拿新的回来,李代桃僵。
师兄确实带回了个跟死去的小绿萝非常相似的。
从工地到学校一路上,没有花店没有花鸟市场,她的天才师兄用顺手牵羊大法从领导的办公室里拿回来一个。
湿漉漉的带水假绿萝。
崔悠然快崩溃了,想亲自出校门去买也来不及了,只好先把假的绿萝先埋在土里装一装。
没想到,效果异常逼真。
问谁都看不出是假的。
连上手摸都摸好一会儿才能辨认。除非直接掐一把,才会发现这是个掐不断的东西。
崔悠然慢慢放下心,发现假植物跟真植物没什么差别后,但凡别的盆栽出现了什么毛病,她都用假的取而代之掉。
两年下来,只剩下祁瑾桌上的那盆仙人球是真的。
“……”
她一心拿假的当真的养,养着养着,自己也忘记了植物是假的。
这下东窗事发了。
崔悠然打量着祁瑾的表情,辨认出她并没有生气。
不由悄悄安心了。
“是这样的,教授,”崔悠然把脑袋低垂下来,视线看着放膝盖上的双手,正经地说,“一开始我对这些植物没有爱心,可是日日夜夜浇花细心照顾,我突然发现了生命的神奇,阳光照射下来的时候叶片背面的经络分明那么……”
祁瑾就这么静静地听着。
崔悠然认认真真地胡扯半天,从东扯到西,从左扯到右,甚至上升到了对真理的思辨。
见祁瑾眉头都没动,终于忍不住怂了:“老师我错了……”
平常说这么半天,怎么着她都该笑一笑了。
这次,难道真生气了?
可那几盆植物根本也没什么特别啊……
“继续,”祁瑾眉头不动,“你刚才讲到什么是真什么是假,提到了黑格尔,我很有兴趣。”
崔悠然:“……”
崔悠然微微鼓脸:“我错了,我明天就去把假的全部换成真的。”
祁瑾笑了:“不是真亦假假亦真吗,我爱听,不用换。”
“您要喜欢哲学,外面坐着的那个算是半个哲学老师,”崔悠然将资料递过去,撒着娇说,“等会儿我们让她讲吧。”
祁瑾低头看着纸上做标记的地方。
嘀咕地道:“你这小姑娘,一天天奇怪的想法怎么那么多。从没听说过有把老师的真花全部掉包成假花的人。”
崔悠然抿住没笑,眼里闪过笑意,问她:“我知道错了,怎么样才能原谅我?给我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吧,我什么都愿意做的。”
沉默几秒。
祁瑾没抬眼,只温声说了句,“跟着我继续读博。”
“……”
哑了会儿。
崔悠然笑了声,低喃地道:“我没这个读博的才华,怕毕不了业啊。”
“你有没有我看不出来吗,”祁瑾抬起脸,直勾勾地望向她,“你跟着我,我保证你可以毕业。”
崔悠然心跳若鼓,干巴巴地说了句,“就算能顺利毕业,读完博士都是个老姑娘了。”她突然收住话头。
祁瑾安静地望着她。
崔悠然察觉自己现在处于被她逼到墙角的状态,不由气笑了。 与此同时,一股平常不曾有的勇气从心脏泵向四肢百骸,一股微微电流般的冲动撺掇着她,长久的感情无法遏制。
她表情娴静地说:“可以读博,我也不是真在乎能不能毕业,只是害怕学业妨碍到我谈恋爱——会妨碍吗?”
她的目光在祁瑾脸上逗留。
“教授,你告诉我。”
—
客厅里,天色渐暗。
孟步青坐在沙发上看微博,舒服地靠着季婉。身旁的季婉突然语气微变,“不对啊,哪儿来的一包又一包的小零食,崔悠然有给它们喂那么多吗?”
孟步青抬眼望去。
那只叫布丁的黄色小土狗没吃几口狗粮,倒一直在吃零食,那包零食已经吃了半天了也没见吃完。
她们刚站起身,听见动静的小土狗爪子微微动了下,巧妙地将面前的包装纸袋塞在了趴着睡觉的萨摩耶的身子底下。
季婉转了圈,发现它的小零食应该是趁着无人注意的时候,自己从底下抽屉里扒拉出来的。
偷吃半天,竟然还把包装纸塞给别的狗。
季婉又好气又好笑,走过去,从萨摩耶的身下和它睡的窝底下翻出了所有的包装纸。接着抱起小黄狗教训说:“步步,你怎么那么不乖?”
孟步青:“……”
季婉抬手揉着它的腮帮子:“那么一点点大的小狗,还会栽赃陷害了,跟谁学的?嗯?说话呀,步步。”
孟步青忍无可忍:“你可以不要这么叫它吗?!!”
季婉笑出声,垂眼又把包装纸数了数,说:“你去问问崔悠然,布丁偷吃了六包牛肉粒,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孟步青正要去,季婉又拉住她:“你进门前先看看情况,不正常的话,不要进去。” 她摸了摸小狗的脑袋,“我看它好得很,万一打扰到什么多罪过。”
孟步青忍不住坏笑了下,瞥眼书房那儿,又问:“她们的书房门是关着的,我怎么知道里面是不是个正常的情况。”
季婉浑身正气地说:“你耳朵贴门上听听,有正常交流就敲门进去,如果非常非常安静,或者听见了奇怪的声音,就别进去了。”
孟步青比划了个“OK”的手势。
她蹑手蹑脚,手轻轻做了个敲门的样子,顿住凑在门前听动静。
半晌,脸色微变。
她蹑手蹑脚地回到客厅,表情复杂地跟季婉汇报说:“怎么会一点动静都没有,我都怀疑里面有没有人……”
季婉也没料到刚才的玩笑话还能真。
“什么声音也没有吗?”
“什么也没有!像是根本没人在。”
“……”
季婉身子坐直了些,又把狗抱在怀里,略有思忖。
孟步青笑得不怀好意起来:“她们如果一直在里面不结束,我们是留个字条走还是咋的?”
话音刚落,听见了书房门开的声音。
崔悠然脚步轻盈地走出来,笑问:“你们饿不饿?我去做饭啦。”她身后跟着的祁瑾脸上没什么表情,可眉宇间隐约有异样。
季婉似乎感觉到什么,唇角一弯,拉着孟步青起身说:“不在你这儿吃晚饭了,突然有点事,要早点走。”
指指垃圾桶说,“我们没注意的时候,布丁偷吃了六包牛肉粒,狗狗们的小零食还是换个地方放吧。”
“啊?是它偷吃,不是雪糕吗?”崔悠然愣了下,又点头,“我新买了有卡扣的柜子,等会儿就换地方放了。”
孟步青笑着跟她们挥挥手,“那我们走啦,拜拜。”
“下次再来吃饭。”
打完招呼走掉。
刚下楼,孟步青就给崔悠然发了个消息:[脱单的人请扣1!]
过了一会儿。
孟步青手机响了下。
崔悠然:[1111111111111111!!!]
傍晚的风微微拂面,透着一股水汽混合草木清凛的干净气味。
孟步青牵着季婉的手,给她看手机上的对话,乐不可支地道:“听说情侣能旺别人的桃花,没准是真的,我们去她那儿坐一坐,她就这么铁树开花了。”
“铁树?”
“她这年龄还……对不起我忘了你是二十八岁高龄才谈恋爱的。”
季婉抬手戳了下她的腰,“怪你不早点出现。”
孟步青一摊手,有点无辜地问:“如果我遇到你的时候还是个未成年怎么办,你要跟我谈恋爱吗?季老师?”
季婉沉默了会儿。
轻轻叹口气,在无人的小路上将她拥到怀里,笑说:“那谢谢你,体贴的小姑娘,在适合谈恋爱的年纪到我身边。”
孟步青弯唇,抬手把乱发撩到耳后,“不客气,余生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