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沈月离发呆的时候,郁清墨缓缓开口道:“行了,去我房间休息吧。”
“……啊?”沈月离恍惚回过神,连忙应声:“嗯嗯好,谢谢啊。”
顿了顿,沈月离又问道:“你房间……在哪呢?”
“我带你去。”
沈月离一愣,然后乖乖跟着郁清墨走。
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郁清墨突然之间对他又好了一些。
郁清墨先是带沈月离去吃了饭,又让人给他打了热水来沐浴,换了干净的衣裳。
他穿的衣裳是郁清墨的。
四年前他穿郁清墨衣裳的时候还勉强合身,也大不了多少,现在穿起来倒是大了许多了,看来是自己瘦了不少。
沈月离又伸手比划了一下郁清墨的身高:“你是不是长高了?”
“嗯,长了一些。”郁清墨冷声回答。
沈月离收回手,抬头有些感慨地看着郁清墨。
烛火的光线有些昏暗,烛光一闪一闪的,照在沈月离的眼里也是忽明忽暗,暖黄色的光衬得他的眼神有些温柔,但更多的是遗憾。
郁清墨突然发现自己面对不了沈月离这样的眼神。
明明之前沈月离那样求他的时候,他都能狠下心来,可是这样的眼神却一瞬间让他的心乱了。
就像是被人强行打开心门,塞进了一团棉絮,剪不断,理还乱。
终于,沈月离嗓音嘶哑地开口道:“真的好可惜……这四年,我都不在你身边,看不到你的成长。”
短短的一句话,郁清墨的眼眶瞬间开始泛酸。
那种想要弄死沈月离的念头和想要原谅沈月离的冲动互相博弈着,撕扯着。
“四年这么久,你有足够的时间去京城吧。”郁清墨咬牙道。
沈月离苦笑一声,伸手轻轻握住郁清墨的手。
又过了一会儿,沈月离的眼圈泛起了红,眼神中充满了遗憾与愧疚。
接着他便哑声哽咽道:“我想去啊,我无时无刻都想去见你,可是……可是我的身体受不住那样的长途跋涉。”
郁清墨轻轻抿唇,没有说话。
“你知道的,人的身体一旦不好起来,很多病就跟着一起来了。”沈月离继续说道:“从十七岁的时候我被/轮/奸的那次开始,我就已经埋下病根了。”
这回轮到郁清墨愣住了:“十七岁?被/轮/奸?”
沈月离猛的一怔,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之前郁清墨不是说他已经全都知道了吗?
“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吗?”沈月离愣愣地看着郁清墨。
“你把话说清楚。”郁清墨皱紧了眉头,语气听起来有些慌张。
他为什么从来不知道这件事情……
十七岁……十七岁,那就是谢冬青死的那年。
“你那个时候来质问我,说我以前喜欢谢冬青,我就以为你知道的,谢冬青是怎么死的,这你知道吗?”
“……被凌深看上后自杀的。”
沈月离闻言忍不住讽刺般地笑了一声。
“所以就因为这样的一个不存在的真相,你当年才想要跟我分开?”沈月离含着泪看着郁清墨。
郁清墨沉默着没有吭声。
而沈月离也不打算再多解释什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你明明也误会我了啊,咱们一笔勾销好不好?”沈月离低声道:“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从后种种,譬如今日生。”
郁清墨还是没有说话,只是愣愣地杵在原地。
“你要是想知道真相的话,你可以去找你爹的旧部问问,他们都是知道真相的人,至于你之前听到的那些,都是你爹散播出去的假象。”沈月离又说道。
郁清墨缓缓松开了沈月离的手,嘴唇轻轻颤抖着。
最后,郁清墨只是哑声道:“我知道了。”
顿了顿,他又问道:“除了我让人去给你拿的药,你还有什么要的吗?”
沈月离想了想,道:“还想再搞个热敷,我怕腰疼得今晚睡不着。”
“好。”
郁清墨答应了之后便转身离开了。
没过多久,有人给沈月离送来了热水,热水里面还加了中药,比沈月离平时的热敷要高级多了。
由于没人帮自己,沈月离就自己拧了热巾帕敷在腰上,整个人则是趴在床上休息。
闻着枕头上郁清墨的味道,沈月离觉得整个人都好了起来。
而且他发现有希望了。
郁清墨并不知道当年那件事情的真相,等他了解清楚了之后应该会理解自己吧。
想着想着,沈月离又开始担心了起来。
这么说起来的话,郁清墨还不知道当年的那件事情,他也不知道自己曾经被那么多男人上过的事情。
如果郁清墨知道了的话,他是不是会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