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心的。”郁清墨肯定道。
如果不是真心,沈月离又怎么会在深夜来这里找他,他也不会允许沈月离对自己有异心。
沈月离必须是他的,必须是,绝对没有第二种可能。
对于郁清墨的肯定,郁平升也只是冷笑了一声,将手中的那本手札递给他。
郁清墨有些不解,但还是接了过来。
“你自己看看。”郁平升淡声说道。
郁清墨抿了抿唇,低头看着那本手札,然后缓缓翻开看了起来。
这本手札记的都是一些日常的琐事,但是每一篇都不会少了一个人的名字,那就是沈月离。
“昨夜月离在树下赏月吹了风,流了一天的鼻涕,今日要记得给月离抓药,置办几身秋衣。”
“月离去书院念书的银子还差一些,这个月一定要凑够。”
“方才月离说想与我行房事,可我打算再过两年,现在睡不着了,不知该如何与月离解释。”
“月离今天又闹脾气了,非要我在他腿上刻字,这样不好,可他闹得太凶,这次实在是太任性了,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每看一页,郁清墨的脸色就白一分。
沈月离是和他坦白过,他以前喜欢过别人,可他没有想到,这个喜欢……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就连他都不一样。
沈月离对别人的喜欢,总是高高在上的,像是施舍。
只有这个谢冬青,才是沈月离真正喜欢的那个人。
还有他大腿内侧的那个字,如今想想,也该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他竟然还被沈月离给骗了那么久……
郁清墨看着看着,突然一阵恼怒,几下把那本手札给撕成了碎片。
而郁平升则是神情冷淡地看着他。
“你若是不信,大可以去问问,很多人都知道沈月离曾经和谢冬青有过一段情。”
郁清墨咬紧了牙关,抬眸看向郁平升,眼眶红得厉害,令得郁平升猛的愣了一下。
还不等他再开口,郁清墨突然就转身冲了出去。
郁清墨崩溃了一般地往外冲,完全不知道该去哪里。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他还以为,沈月离说的喜欢过的人,不过也是他床伴中的其中一个。
可是这个谢冬青,沈月离明明就是动了真正的感情了吧,他在沈月离那里,连个屁都不是。
郁清墨的鼻头阵阵泛酸,一个人站在树下,沉默许久,然后他一个人来到了挂月楼。
先是把认识沈月离的人都叫了出来,一个个问过去,没问出什么结果,他又去找了挂月楼的楼主。
“世子殿下您说谢冬青啊?那谁不知道?”挂月楼楼主笑着回答道。
郁清墨坐在他身边,咬牙问道:“他以前和沈月离……”
“您那时候不在河州自然不知,这谢冬青与沈月离可是出了名的登对,有样貌,有才华,最主要的是,他们从来不避讳自己的感情,让所有人都知道。”
郁清墨的身子猛的一僵,手指轻轻颤抖着,张了张嘴,却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那谢冬青是怎么死的,你知道吗?”郁清墨缓了许久,才继续开口。
“这……在下也不是很清楚。”楼主如实回答:“不过……”
“不过?”
楼主看了看郁清墨的脸色,缓缓开口:“不过这沈月离当年来挂月楼,是宁王的意思。”
“是……宁王?”郁清墨猛的一愣。
楼主肯定地点了点头。
郁清墨点了点头,不再多问,起身告辞。
离开挂月楼后,郁清墨又找到了以前认识沈月离的人去问了一遍,得到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沈月离和谢冬青两人曾经格外恩爱,后来沈月离去挂月楼是因为宁王的命令也是他们都知道的事情,只是他们都不知道谢冬青后来是怎么死的。
在河州走了一圈回到宁王府,郁清墨身心疲惫地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肯再出来,送饭进去给他也吃不了几口,就这样一直关到了生辰当天。
生辰宴结束后,郁清墨沉默着回了世子府。
沈月离正在门口等他,一看到他回来了,立马激动地朝着他招了招手。
“你可算回来了,趁现在还没过子时,咱们去把生辰过了,我给你准备了好多好吃的,我这几日学了一样菜,可费劲了呢。”沈月离一把抓住郁清墨的手就牵着他往里面走。
“不用了,我不是很有胃口。”郁清墨垂下双眸,声线有些冷淡。
沈月离愣了一下,有些迟疑地看着郁清墨。
“可是……那是我自己动手做的啊。”沈月离犹豫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