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神秘秘的……”沈月离一边吐槽一边拿着信往房间里走去。
在床边坐下后,沈月离才开始拆起了那封信。
打开信笺看了看,大概就是郁清墨被郁平升软禁在了府中不能出来,要一直待到生辰宴结束后。
在信的末尾,郁清墨还认真地和沈月离道歉了。
把这封信反复看了两遍,沈月离忍不住轻轻笑了一声:“小屁孩……这么点事情,还要特意写封信来道歉。”
虽然他是这么说的,可嘴角的弧度却在轻轻上扬。
沈月离把信笺纸折好,重新放回信封里面,然后把整封信都放在了枕头底下,这才起身去忙自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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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木繁茂的山林中,一道黑色的人形穿梭而过。
那人带着黑纱遮挡的斗笠,全身都被黑色的衣袍隐蔽,装扮赫然是那令官府闻风丧胆的鬼箭。
只不过此刻那道人影看起来有些狼狈,血迹也被隐藏在了黑色的衣袍中,看不明显。
只在树枝上停顿休息了一刻,黑衣人便继续往前奔逃。
身后一阵轻风扬过,黑衣人的后领被人一把抓住。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便被身后的人大力一扯,将他整个人掼到了地上。
从树上摔了下来,凌深痛得全身蜷缩起来,不断地咳嗽着。
一只脚狠狠踩在了凌深的胸口,令得凌深的咳嗽越发剧烈,直接咳出了一口血。
谢皎然身穿一身鸦青色劲装,抬脚踩住凌深的下颌,把他的脸拨正:“斗笠取下来。”
没有人见过鬼箭的真容,鬼箭行动之时向来都会遮挡容貌。
只有当他卸下伪装之时,他才是谢皎然。
没几个人知道他就是鬼箭,沈月离是其中一个,还有一个便是凌深。
凌深痛苦地咳了两声,抬手取下自己的斗笠,露出黑纱遮挡下的那张脸。
毫不意外地看到那张脸庞,谢皎然冷笑一声,皂靴抬起他的下巴:“凌深,你好大的胆子。”
“皎然……”凌深张了张嘴,虚弱地出声叫他。
凌深的容貌算不上绝佳,却也是温润型的,此刻他脸色苍白,看起来多了一分病态的虚弱。
谢皎然垂眸看着他,皂靴上移,狠狠踩住了他的喉咙处,几乎踩得他快要窒息。
“呃……”凌深痛苦地挣扎着。
就在凌深快要呼吸不过来的那一刻,谢皎然才缓缓松了劲。
凌深大口地喘着气,眼圈泛着红,根本不敢去看谢皎然。
“还跟我跟到河州来了?觉得你那地方没被我操够是吗?”谢皎然用鞋尖挑起凌深的下巴,语气嫌恶无比。
凌深红着眼眶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
“看到那边的屋子了没?”谢皎然抬起脚,用下巴指了指山脚下的一处房屋。
那个地方看起来十分隐蔽,此刻是因为在山顶上视野开阔才能看见。
凌深从地上爬起来,将姿势改为了跪在地上,看着远处的那座屋子,轻轻点了点头。
“说话。”谢皎然不耐烦地出声。
“看到了……”
谢皎然冷嗤一声,抬脚再次踩住凌深的后脖颈,凌深被踩得深深低下了头,额头几乎要贴在地上,双手撑在地上不断颤抖着。
“就这样跪着爬过去,最好在太阳落山前到,不然你看我怎么收拾你。”谢皎然脚下猛的用力,指甲把凌深踩得额头狠狠撞在地上。
“皎然,我……”凌深的声线有些发抖。
“别给我整什么幺蛾子,你要跑也可以,今天我怎么抓到你,到时候就怎么再把你抓回来,你知道你跑不了。”
凌深的额头贴着地面,眼泪不断在眼眶中打转,手指也深深嵌入了泥土中。
最后,他只是声音沙哑地应声:“是,我知道了。”
谢皎然冷笑一声,缓缓挪开自己的脚,又一把拽过凌深的头发,抬手便是一巴掌狠狠甩在了他的脸上。
凌深痛得闷哼一声,偏过头,血迹从嘴角缓缓流下。
“就凭你的身手,也敢冒充我,嫌活得不够久?”谢皎然拽着凌深的头发,声线冷然。
“皎然,你就答应我这一次,让我去冒充你,让我去替你顶罪,他们抓到我之后,你就彻底安全了。”凌深抬手抓住谢皎然的衣袍,声线急切。
只要朝廷的人把他当成鬼箭抓去处死,世上就再也没有鬼箭这个人了,谢皎然就可以彻底地身退。
就算是付出自己的生命,他也想为谢皎然做这件事。
如果当初他会知道自己后来会这样无可救药地爱上一个比自己小了那么多的少年,他又怎么会去招惹沈月离,怎么会伤害谢冬青。
他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