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不听话的东西
沈月离看出来小檀要过来，连忙冲他使了个眼色，想叫他别过来。
而他这一眼自然没有逃过郁清墨的眼睛。
“啧。”郁清墨冷嗤道：“我看不如你们两个一起死吧，还能给对方殉葬，多好？”
“清墨。”沈月离咬牙出声叫他。
郁清墨微微垂下双眸，没有理他。
“我保证不会有下次了，真的。”沈月离看着他，紧张地出声。
此刻他的命就被郁清墨拿捏在手里，生怕郁清墨手抖，一刀下去他这辈子的幸福都没有了。
他这么聪明一个人，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候还不顺着郁清墨。
郁清墨咬紧牙关，眼圈愈发泛红，却又一句话也不说。
“你相信我，我以后绝对不会了。”沈月离试探着伸手轻轻捏住剑身，想把那柄长剑挪开。
谁知他的手指刚碰上长剑，郁清墨突然愤怒地大吼出声：“不准碰！不然我现在就砍了你那个没用的东西！”
沈月离吓了一跳，默默地收回自己的手，有些难堪地缩在原地。
被人用剑这样抵着，还当着别人的面。
他什么时候丢过这样的脸。
抬眸看去的时候，却发现郁清墨的眼眶里竟然蓄了些许泪花，像是委屈到了极致一般。
沈月离猛的愣住，喉头一哽，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纵使他平日里再会哄人，此刻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好半晌后，他才颤抖着声音哄他：“乖，听话……咱们的家事，回去关上门说好不好，你想怎么样都行。”
大概是家事这两个字让郁清墨的心绪安定了些许，他的剑缓缓往回收了一些。
沈月离见状忙继续道：“是哥哥不懂事，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哥哥都认了，我做了错事，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不是第一次了，沈月离。”郁清墨咬牙切齿地出声。
他的声线狠厉，像是恨不得把沈月离给拆分入腹一般。
沈月离心虚得厉害，嘴唇轻轻颤抖了一下：“清墨……在外人面前，你给我留点面子。”
顿了顿，他又轻声道：“求你了。”
他刻意提起外人这个词，就是想要郁清墨知道他在自己心里的分量是和别人不一样的。
果不其然，郁清墨抓着长剑的手指微微松了些劲。
“你要面子就不会在外面偷腥了。”郁清墨冷声嘲讽。
说罢，郁清墨缓缓收回自己的长剑，将剑身送回剑鞘，眸色晦暗不明。
“把衣裳穿好，跟我回去。”郁清墨看都没看沈月离一眼，声线冰冷道。
离开的时候，郁清墨侧头看了小檀一眼，那眼神满是恨意，像是要将他给碎尸万段一般。
小檀顿时害怕得浑身打了一个寒战。
沈月离用安抚的眼神看了小檀一眼，示意他别害怕，接着便起身理好衣裳，有些狼狈地跟着郁清墨离开。
他跟在郁清墨的后方，清晰地看到郁清墨抬手用袖袍抹了一下眼睛，似乎是在擦眼泪。
郁清墨咬着牙，不肯回头再看沈月离一眼，心里的委屈跟发了洪水一般涌出。
就算他再生气，他也还是不舍得对沈月离动手。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没出息，而且眼睛就是酸酸的，怎么也不受自己控制。
沈月离正低头跟着郁清墨走，前方的人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沈月离轻轻抬眸，有些颓废地看向他。
他此刻真的是很心累。
早知道如此，他当初就不该招惹郁清墨的，现在他却是落了个这样的下场，人他不能甩，别人也不能找。
郁清墨定定地看着他，轻轻喘着气，一句话也不说。
沈月离一看他这样的眼神就心虚，生怕这人下一刻就又拔剑。
他现在手无寸铁的，而且他原本就打不过郁清墨。
于是沈月离干脆豁出去，抬手就往自己脸上打了一下。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巴掌声，沈月离紧跟着真诚地道歉：“真的知道错啦，我自己打我自己，都不用你动手。”
他是收了劲的，这一下就是听着声音响，其实一点也不痛，却让郁清墨愣了一下。
眼见沈月离抬手又要打下一掌，郁清墨一把抓住了沈月离的手腕。
“别心疼我，我该打的，要不你自己亲自来。”沈月离连忙抓准时机，有些委屈地出声。